曲蓁心疼到难以言复。
她无法想象沈之蔻是怎么跋山涉水,穿梭重重群山来到她身边的,更无法想象她听到自己置身于塌方中、跟着搜救队冒着大雪一起寻找她的心情。
只是其中一件事,就能让她双手发颤,眼眶渐红。以至于,她根本没了深究的心思。
对不起、姐姐,我没想到会出这种意外。曲蓁垂首望她的手,使劲抬起软绵绵的手臂,用缠绕着纱布的右手去碰沈之蔻长着冻疮的左手。
下次我会多加小心的。她定定重复一遍,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天灾本就难以预测,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沈之蔻给她擦眼泪,不哭了,蓁蓁是乖小孩,姐姐没有怪蓁蓁。
曲蓁鼻音很重,泪水砸到被面:嗯。不哭了。
她应得很好,也很努力地想要抑制眼泪,可只要一想到那些场景,她的眼泪就止也止不住。
在家里她都舍不得沈之蔻做任何家务,更何况是雪日里在塌方中受冻寻找。她轻轻地抚摸左手无名指侧面的冻疮,心底比吃了十个柠檬都更加酸涩。
姐姐,你痒不痒、疼不疼?
还好,我擦过药了。
沈之蔻觉得一边说着自己不哭,一边又默声掉眼泪的小狗真的很乖,她暗想备忘录里或许要再加一条
[12.她哭起来很乖很可爱,会想欺负她。但不可以,因为会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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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院观察的这一周里,沈之蔻每天都悉心照顾着曲蓁,而曲蓁也每天都积极配合着医生的检查及康复流程。考古研究中心给她批了半个月的假,工资照发,还会补偿一笔意外受伤的津贴。
期间有部门同事来看过她,还给她带了一些老家特产补品,见她精力很好才放心离开。
只是曲蓁留意到,她的同事在面对沈之蔻时,好像总有一点若有似无的紧张、和故作松弛,仿佛将沈之蔻当成了一号危险人物。
尽管她十分努力地维持着表面镇定,但曲蓁还是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儿。
她没有在手机上询问缘由。一方面是因为她完全相信沈之蔻,另一方面则是由于每个人的择友观不一样。
到将要出院的那一天,或许是分化成s级alpha的原因,她的伤势恢复的很好,脸颊上的伤口完全痊愈,手腕也是,只有脚踝处还包裹着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