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顺着屋里昏暗的光去看他,见这小子面上一点颜色也没有,八成是伤得不轻。
“你说说你,叫你平时少带几个妹妹去逛街,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东西砸手里了,话可说在前头,砸你手里行,砸我手里我是真卖不出去,这可是定制款。”
秦巷总算回神,将戒指收进盒子里,连着盒子一道塞进衣兜里收好:“放心,少不了你的,福叔手续费我单独结给他。”
“算了,都是自家兄弟,改天请我吃顿饭,手续费这笔款子也就当给了。”
“一码是一码,”秦巷脸上渐渐恢复颜色,“少谁都不能少你的,我的事,别出去说。”
“那肯定不会。”
年后开工,秦巷忙的影都摸不着,贺彦名原本还想着偷点时间出来陪秦巷这个刚失恋的人多聊聊天,陪他吃吃饭,可复工一个月下来,他忙成狗,他师傅也忙成了狗。
两人也就早会上见个面。
也不知道哪天,院里那几棵柳树抽了新芽,贺彦名才恍觉,春日是到了,去年这个时候他刚回国,接手辛宴庭辛总研发中心上的事。
冷不丁一想,他从辛总那研发中心退了也有好几个月了,他师傅和人家辛总也分手个把月了。
“贺工,你听说了吗,国清鹊新品沁水款出医疗事故了,院里前几天还在开会研讨这事,产品上线1个月惨遭下架,国清鹊总部那边有可能会向我们的产品质量安全进行起诉处理,他们那边的律师团队来好几天了。”
“什么?”贺彦名被这消息炸开了,“秦……秦工知道这事吗?”
“怎么能不知道,这些天,一直是他在跟那边来的人对接呢,忙的都快住所里了。”
贺彦名才在办公室落脚没几分钟,吴浅秋跟他说了一堆,他拎了笔记本电脑就往秦巷那栋楼去,吴浅秋说:“贺工,秦工今天不在院里。”
“他在哪?”
“去国清鹊总部了。”
秦巷跟国清鹊法务部掰扯了两个礼拜,一些细节上的事掰扯的一清二楚,各项条款流水一样的出,几番对阵下来,研究院要付的责任约等于零。
法务部的人和秦巷算是混了个熟脸,他再来总部,底下都没人敢拦他。
忙完这事,秦巷回去倒头睡了两天,殊不知此时的国清鹊总部高楼上,情势是多么水深火热。
秦巷作为代表给研究院脱身的事原本不值得一说,可偏偏有人想拉出来说。
国清鹊顶楼,总裁办公室。
夕阳的余辉照在写字楼对面落地窗上,洒着浮光跃进地板上,顾承安独自个儿坐在七八人长的沙发上,翻完了桌上一堆法务资料,腾起身把文件夹放在玻璃茶几上,有些不自遏的,笑出了声。
“所以说,这档口你们产品出了安全事故,作为第一合作方,他们院不想着分析事故,第一时间,先把责任撇清了?”
辛宴庭坐在他对面的沙发椅上,左腿叠在右腿上,双手合握,放在膝盖上,上半身微靠着沙发背,静思凝神中。
“不是,这秦巷也太牛了,法务部那帮吃干饭的,那么多人说不过他一个?早就说把这事交给我们事务所,秦巷那嘴巴溜的,光看会议室上那视频,丫,舌战群儒,大杀四方,大学辩论赛反方一辩吧,别说,我都想跟他过过嘴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