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梨抿了抿唇:“你不喜欢我,不管我是人,还是狐狸,你都不喜欢…”顿了顿,他满脸迷茫地抬头问,“我应该死在被绑走的那个晚上的,这样,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对不对?”
常衡摇了摇头,想说点什么,来安抚住孟梨的情绪,可事到如今,他说什么都太迟了,孟梨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孟梨神情愣愣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房门,透过半掩的房门,他看见了院子里有一棵梨花树,是常衡命人移植过来的。人间已至三月中,按理说梨花该开了,可这里是北方,梨树受不了这里严寒的气候,甚至连一点点绿意都没有。眼看着快被冻死了。
梨树在这里活不了,孟梨也是。
他就跟院子里的梨树一模一样,哪怕再精心照顾,也注定在北国开不了花。
“爸爸,妈妈……”他神志不清地低声喃喃,“我是不是再也回不了家了?”
没人可以回答他这个问题。
孟梨很快就晕厥过去了。
太医过来查看,只说他是郁结于心,又情绪起伏不定所致,除此之外,身体倒是无碍。
须得多多排解忧思便可。
遂只开了安神药。
常衡命人将太医送走,之后就寸步不移地守着孟梨,直到傍晚时,孟梨才醒,醒来后,神情倦怠。
常衡扶他坐了起来,他也只是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常衡喂他吃饭,他也乖乖吃了,一点都没让人催,常衡喂多少,他就吃多少,像是不知道饥饱。连平时最讨厌喝的药,也一滴不剩地喝光了。
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他这么乖顺的样子,常衡一点都不开心,只觉得闷得慌,也怕得慌。
根本不敢离开半步,连眼睛都不敢闭一下,紧紧抓着孟梨的手,看着他再度睡熟,才敢摸摸他的脸,亲亲他的额头。
第二天,也是这样。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孟梨一直都乖乖的,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再吃,一天到晚都神情恍惚。
有时候还会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他问常衡:“我会怀孕吗?”
常衡告诉他,不会的,因为自己舍不得让他吞服孕果,怀胎十月,经受生产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