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道拎着一盏灯站在街口等待着,昏暗的街道上,他像是一个木偶。
暖黄的光芒笼盖在他周身,明明是温暖的光却如何也无法为他带来几丝温度,苍白的像是雪山上的新雪。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宴道的眼前,宛如发条机关一般的他才缓缓转动身后的发条。
钟离看着远处的人,微微顿住了脚步,注意到钟离的宴道迅速迈开步子走向了钟离。
就像以前无数次一般,宴道总是能毫不犹豫的走向自己。
“叙完旧了?”眼中映着灯火的光,但是实际上宴道在昏暗的晚上是很难看清楚东西的,甚至连近在咫尺的钟离他也只能看清一点点轮廓。
“稍微聊了几句。”
在磨损中变菜,或是在磨损中变态。宴道对温迪的认识更倾向去前者,这并非指温迪实力如何,而是说他的自由,放荡不羁的自由。
温迪是不是一位称职的神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评价,但是蒙德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国家,这里自由开放,其中定然也是受到了那位神明的影响,更何况……
钟离和温迪都是最初的尘世七执政,古老的神明一同见证过那个时代,有时候他们的思想也是能够产生共鸣的。
“你能看清吗?”钟离接过宴道手中的灯,牵着他的手往回走着。即使在两人的关系中,宴道是担任那个照顾对方的那个人,钟离却也丝毫不会掩饰自己的担忧。
对宴道来说,一开始模糊的视野确实让他烦闷了一段时间,但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又不是真的瞎了,他还能看到一点东西,但是在昏暗的夜里,他确实跟个瞎子没什么区别。
“来的时候我已经将路记下了,就算闭着眼睛我都能顺利的走回去。”
所以,他是看不清的,这样说只是想让钟离少一些忧心。
钟离没有再说话,他的沉默就像是宴道身上的白色一般,变成了飘荡在这夜色中的新雪。
两人走在蒙德的街巷中,只是没走几步就好像发现了什么。
“有什么人?”宴道皱起了眉毛,有人在暗处看向这边。
“愚人众。”
只不过两人都继续往前走着,并未因暗处的人而停下脚步。
宴道模糊的视线中只有钟离手中那盏灯的的光,对暗处的那人也有了些许思索。
愚人众可不会轻易对人产生兴趣,即使那人隐藏的无比好,也依旧挡不住那视线中的冰冷,犹如暗中盯着猎物的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