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动容,从身旁的花樽上折下一朵含苞半放的百合,别在她的耳后,然后勾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少女的肌理,我感受着这份光滑而细腻的触感,温柔叮嘱,“这种话以后可不许再说了。”
“只此一次。”花囍低下头,耳边百合上的花粉无意间抖落在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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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惊雷划破料峭春夜。
太后终于还是得知了王家失势的消息。
惊骇,悲愤和混着血丝的嘶吼,混在轰隆隆的春雷中,被淹没了,又不甘地再度响起。
“皇上,皇上,不好了,太后娘娘想见您,想请您移驾宁康宫。”
凤仪宫内殿的烛火一盏盏被点起,浑身湿漉的李金泉跪在宫外,眼巴巴等着安详意进殿传话。
忽暗忽明的电闪,让人惴惴不安。我睡在床榻上扯了扯翁斐,“皇上,咱们要去宁康宫看看吗?”
翁斐轻拍着我的背安抚,沉思良久,“不必了,明日再去吧。”
翌日,湛湛蓝天,日暖风和。一切归于平静,仿佛昨夜雷雨声中的咆哮哀鸣只是后宫众人做的一场噩梦。
太后醒来时,翁斐早坐在了她的床侧,手里还端着补药。她刚想发作,看我也站在旁边,这才戛然熄火。
太后浑浊的双眼因愤恨而散发出阵阵寒光,她竭力将虚弱疲乏的身子里所有的力量调度到声道上,好显得自己中气充足,“孝子床前一碗水,胜过坟前万堆灰。还是皇帝会装模作样,不知内情的,还以为眼前这幕是久病床前不离不弃的孝子在耐心侍奉老母亲呢。”
翁斐也不恼,反而笑了,手持勺羹,不紧不慢地吹了吹滚烫的汤水,“多留些力气吧,还有人等着你见呢。”
“谁?”太后警惕了起来。
“母后紧张什么?不过是寒食节跟清明要到了,跟往年一样,需同朕一起祭拜亡故的先人,更要携百官举行大祀,以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罢了。母后贵为天下女人之尊,乃王室女眷之表率,若不参加雩礼,于理不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