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慰点了点头,“是的,但她具体知道些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会由皇上亲审。”
话到这儿,在外面伺候的花囍挪步进来,说粥膳备好了。刘清慰这才与我一同去黄花梨木桌旁坐下,喝起了鸡丝粥。我正感慨今日的粥口感鲜醇浓稠,刘清慰却又关心地问:“昨晚在宫内宴饮,可有趣事?”
我思忖了会儿,摇了摇头,“我就挨着繁昌公主坐,凑个热闹罢了。不过啊,倒是碰上了朱昂大伯哥,还有那日与我们在踏雪湾同游的曾襄。”
“表哥朱昂因祖辈父辈的恩荫入仕,虽不如我外祖父他们通才硕学,但也是有些学问在的。而且他做事大方周全,很会立身处世,如今在京城左右逢源,全凭自己能耐。”刘清慰持着勺羹,笑了笑。
“昨日畅春苑的筵席上,皇上指派他主持席面,他确实表现得面面俱圆,很是周到,带动了宾客们意兴盎然的气氛。”
喝完了粥,刘清慰洗漱了一番,就去歇下了。而我换好了衣裳,打算趁早出门,上午去趟木府,下午再去卫国公府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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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之涣住的小院儿在木府南角的木芙小阁。我去探望他时,他正在晌亮的园中温书。见我来了,便起身笑着相迎。
我不禁打趣儿道,“日日看这些书,可不觉闷得慌?都成书呆子了吧。”
“实不相瞒,这科考啊讲究经义之文,文辞晦涩深奥,内容固化空乏,尽是虚文滥调,确实不比风花雪月的诗文引人入胜。可它能被推崇,总有它的道理。妹妹,你我性格相近,我不妨直说,我一心求仕,没有父亲寄情山水、不慕名利的不羁情操,科举考试自然成了我等家境普通之人的不二法门。就算再不喜欢这些八股文,也得强静下心来去喜欢去接受。”
“我知哥哥非池中物,有鸿鹄之志,王佐之才,自然不甘屈居人下。”我望了眼院里一片枯颓的木芙蓉,全然不见夏秋两季交替时嫋嫋织枝,晓吐芳心的艳色。然后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有预谋道:“对了,昨日我应邀去了宫中与公主一同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