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如拉着宁澜给几位长辈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张老太爷叹息一声,“起来吧!”
到底是割不断的血脉亲缘,不管对内还是对外,最后张父和张老太爷还是妥协了。
对内,他们接受了张九如与旁人不同的性向,接受了宁澜。
对外,张家的孩子如何张家自己会关起门来处置,若有外人来瞎掺合,张家自不会善罢甘休。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样的家族若没有一致对外的心,总有一日会如那呼啦啦将倾的大厦,再立不起来了。
只是饭桌上到底还有些沉闷,张父和张老太爷虽妥协了,还是有些不甘。
张老太太慈眉善目,拉宁澜坐在一边说话,细细问他家世经历,听完长叹一声,“是个好孩子,也是个有本事的。”
那边张老太爷也终于开了口,问张九如,“年后何时赴任?”
“七月赴任,约莫四月就从京中出发了。”
张老太爷面上明显有些不悦,“京里到清远县快马半月就到了,为何要出发那么早?”
“宁澜在洞溪村修建了一座寺庙,庙中还没有主持的和尚,我们想趁那两个月时间去造访一些深山古刹。”
张老太爷捋捋花白的胡须,道了一声知道了,又问,“你老师现在是不是也在洞溪村住?”
“是。”
“嗯,你的院子已经着人打扫干净了,这段时间和宁澜就住在家里。”
“是,祖父。”
再去清远县,以后也只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回京城了,张九如也想用这几个月的时间在父母膝下承欢尽孝。
饭桌上张九如的二弟张长景也在,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回了院子,张九如也是一脸闷闷不乐。
院子里有一个小厨房,宁澜着下人准备了牛奶、鸡蛋等物,做了蛋卷和热果茶。
蛋卷需将蛋黄蛋清分离,蛋清中加入柠檬汁、白糖打出泡泡,后加入酥油、牛奶和面粉拌匀,再加入半勺黑芝麻,蛋卷糊就做好了。
酥油宁澜是照老法子熬的,牛乳煮沸两遍,冷却后捞出上层凝结的奶皮,再把奶皮中的油煎出来,滤掉较粗的渣子,剩下的就是酥油了。
舀一勺蛋卷糊摊到平底锅中,拿一个平整的工具把蛋糊压成薄薄的一层,两面煎至微黄,然后用筷子从一头将蛋饼卷起,放凉。
蛋黄中加入白糖,打至颜色发白,加入少许面粉和温热的牛奶拌匀,再上过煮至浓稠,过一遍筛就是香浓细腻的卡仕达酱了。
果茶是拿雪梨、石榴、茉莉花做的,雪梨和石榴加水先煮半个小时,投入茉莉花茶包,泡一分钟后捞出。
酥脆的蛋卷蘸着冰淇淋质地的卡仕达酱,配上一杯解腻的热果茶,再惬意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