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如笑笑,“我就挨过那一回,你不知道长远,他打读书开始,挨打是家常便饭,有一回哭的鼻涕泡泡都出来了。”
宁澜知道张九如是哄他才故意这么说的,于是问了别的,“你离家之后,有想过做别的吗?”
“没有,读了这么多年书,学了那么些策论经略,叫我做别的我倒不会了。而且我名义上还是张家的子孙,若去做别的掣肘也多,于我于整个家族来说都不是件好事。”
这下让宁澜疑惑了,“那你家里为什么还在官场上打压你?”
“他们只是想叫我看看脱离家族的后果,想法设法逼我回去罢了。虽不会下死手,也不会叫我轻松就是了。”
“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多年没好好休息过几天,一心扑在公务上。宁澜不了解官场,但他知道张九如是个好官,“九哥很厉害的。”
“不过是逼着自己去做罢了,若没做好,便要受人嘲笑,就是回去也没有立足之地了。再者还要听从家里的,娶妻生子,平白害了一个好人家的姑娘,”张九如这样说着,眼睛却是亮亮地看着宁澜。
“那倒是,九哥已经有我了,”宁澜要被张九如满眼的温柔溺死了,情不自禁握住他的手表白,“我也只有九哥,咱们俩才是天生的一对。”
马车摇摇晃晃,车里的人也是摇摇晃晃,一车子的旖旎,若是散了出去,真真要叫人羞红脸了。
赶路途中,坐马车并不好过,好不容易挨到饭点,宁澜迫不及待下车活动筋骨。那边小满已经打来水,升起了一堆火。宁澜和张九如就着猪肉脯和酿瓜吃了几个薄饼,待水烧好,他拿出几个耐饥丸分了,又冲了一碗和张九如同喝。
“九哥,你尝尝这个耐饥丸的味道怎么样?”
张九如喝了一口,米香枣香浓郁,“不比现煮的粥差。”
宁澜拿出耐饥丸叫他瞧,“若是把这东送到西北军中呢?”
张九如接过仔细打量了,小小的一丸又好携带,又耐储藏,不禁大为震动,“我何德何能,竟叫我遇见了你!”
宁澜眼睛笑眯成一条线,“作坊正在做呢,等到了九月跟赵耀家的商队一起送往西北,到时还得借着九哥的名义。”
宁澜无名无姓,贸然往军中送东西怕被丢出来。张九如欣然应下,“到时我派人同去,必不会让你辛苦做出的东西被拒之门外。”
“嗯,”这样周全,顺便可以不用借别人的手把方子带过去。
......
这个时节最是宜人,天暖的刚刚好,风也吹的刚刚好,赶路的辛劳就淡了许多,马车吱呀吱呀的像是不成调的曲子。
宁澜想起张泽睿和刘承给的包袱,打开看是一些糕点和果干,便一一摆出来当零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