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儿看不过眼,啐了一口,骂道:“不要脸。”
宁二婶才不理她,她今天就是打着公婆的名义来要钱的,他们自从知道了宁澜去镇上做生意,整日坐立不安,生怕宁澜赚够了钱房子收不回来,一家人一起商量了这么个损主意,孝字当头,宁澜又还没娶妻,必定不敢不从。
“二婶想要多少钱?”
“你不知道啊,宁澜,为了你爷爷奶奶快点儿好,我们请了镇上的大夫,一剂药要几百文,抓一次药二两多的银子就没了,”宁二婶看宁澜神情没有不满,飞快算计,“现下已经抓了好几回药了,家中真没银子了,大夫又一再交代过药不能停,二婶也只能豁出老脸,你先拿出二两银子把下回的药抓了,以后再说。”
宁二婶敢要,也是因为宁爷爷宁奶奶装病在家,已有大半个月没出过门口了,谅宁澜找不出什么把柄。
“孝顺爷奶是应该的,我是该尽一份力,”饶是宁澜做好宁二婶要钱的准备,也没想到她如此狮子大开口,就不再留情面,“我爹在天上也惦念着爷爷奶奶,昨晚上还托了梦叫我照顾好爷奶,另外还有一事叫我一定问问二叔二婶。”
宁二婶翻个白眼,只当宁澜推脱不想给钱,“有啥事儿你快问吧,我们还急着回去照顾你爷奶呢。”
宁澜掷地有声,“我爹叫我问问二叔二婶,当初为什么要把他推下水?”
一时激起千层浪,围观的人又不镇定了。当初村里唯一的秀才公夜里落水差点儿丢了性命是件大事,几乎人人都知道,可宁家都说他是不小心落水的啊!
“你胡扯什么,你爹落水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宁二叔宁二婶曾经做下的缺德事,早随着宁澜父母去世忘到脑后了,没成想突然被提起,宁二婶咬紧了牙不打算认,“宁澜,你要是不想出钱给你爷奶治病就直说,何苦要往我们头上泼脏水呢。”
陈年旧事,死无对证,宁二婶攥紧手绢,心中打算逼出宁澜手中的银子后再告他个诬陷长辈,把他撵出宗族,以后眼不见为净。
“是吗,各位乡亲,我爹中了秀才后,整日在家读书,足不出户,好端端的怎么会半夜出去,又怎么会失足滑进河中?”宁澜环视一圈儿,看着心虚不敢靠近的宁二叔嗤笑一声,“难道不是二叔装醉倒在河边儿,让二婶把我爹哄骗过去后,你们二人再合力把我父亲推到了水中?”
“你少胡说,我们为什么要害你爹?你爹,你爹中了功名后,对我们也是好的,”宁二婶反过来质问,“难道你爹是个傻的,要是我们害了他,他为什么一句话不说。”
“是呀,宁澜,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围观的有好心人提醒宁澜,“你这诬陷长辈,要被族里撵出去的。”
“为什么?我爹为什么只字不提,就要问问我的好二婶了,”宁澜冷笑。
“你,就为了一点儿钱,空口白牙地诬陷我们,”宁二婶一脸伤心,“各位乡亲,你们睁开眼看看,我们家怎么出了个这么没良心的人,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