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大雨,这天刚刚放晴,宁二叔便催着小可怜去山里砍柴。山路泥泞不好走,小可怜不情愿去,宁二婶堵着他骂了大半天,为躲清净,只好去了。
尽管万分注意,小可怜还是不小心从山坡上摔了下来,被人发现时已经在泥水里躺了几个时辰。他身上有不少擦伤,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宁二叔在小可怜刚被送回去时碍于面子也请大夫抓了药,可喂了两天不见好,人一直昏着,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
人不得用了,宁二叔宁二婶不愿再养,俩人一合计趁晚上把小可怜扔进山里,任他自生自灭去了。
那时候又黑又冷,小可怜被无边的恐惧席卷着,生出了绝地求生的心,他使劲拖着不甚清醒的病躯往山下爬,幸得遇见了晚归的秦大。
秦大二话不说把他救了回去,喂了几剂老猎户的偏方,小可怜奇迹般的好了。
若是小可怜还在,以他最后的坚决,应该也不会再回叔婶家那个狼窝了。宁澜更不会,他既然来了,就要把小可怜的那份也活出来,还要活出个样子。
小可怜的叔婶可能以为他已经死了,他爷奶也没找过他,这样凉薄的家人,宁澜断断是不会留恋一二的。
隔了两日,趁秦大又去镇上,宁澜换回了小可怜被扔到山上时穿的那身衣服。
衣服早被洗净了,宁澜穿之前又特意弄的皱巴巴的,撕了几个口子,洒上泥污和血污,把自己头上脸上弄的也是泥污血污,然后拖拉着步子往村里走去。
正是饭后,不少人出来走动闲话,突然看见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走过来都吓了一跳,一时不敢靠近,远远跟着。
宁澜走到宁二叔家停下,身后的一群人也不明所以地停下。
宁澜拍响宁二叔的家门,“二叔、二婶、爷爷、奶奶,我回来了,你们开门呀!”
这时人群里才惊呼出声,“是宁澜,天呀,竟是宁澜。”
小可怜原来的邻居花婶儿冲了出来,抱住宁澜一个劲的抹泪,“宁澜,好好的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宁澜用低到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花婶儿,我二叔二婶想害死我,烦你帮我把三爷爷请来。”
俗话说“子不言父过,女不道□□”,花婶儿迟疑一会儿还是退到人群中悄悄去了。
屋内。
宁二叔一家心虚,一时不敢出去。
“爹、娘,你们不是说堂哥死了么,”宁二叔的儿子宁安才 13 岁,最是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