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娘看出了他的桀骜,是专门这么说来哄他的,哪有夫君绞面的道理。
这开面呀,是专门让那些哥儿女子来做的,用五色棉纱线绞去脸上汗毛,弄过之后皮肤白嫩顺滑许多,夫君摸起来都爱不释手,小日子定会过得恩爱有加。
白谨现在脑中浑浑噩噩,一团浆糊,否则怎么也能看出大娘是在骗他。
最后这群人居然还要把他塞进浴汤里洗个花瓣澡!
白谨一直都遵守着男女有别这个理,哪怕她们压根就不把小哥儿当男子看待,他就是誓死不从。
最后大娘们也拿他没办法了,就让白谨一个人进去,嘱托他定要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搓洗干净。
白谨只穿了一件中衣就出来了,因为婚服挂在外面,它是绛红色的锦衣,边缘都绣有金色丝线花纹,精致又美观。
喜娘赶紧过来,行云流水地给他穿衣,又有人过来用毛巾绞干他的头发,为他戴上玉冠束好。
忙活了大半天,这时辰就渐渐流逝了,只听得外面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孩子们稚嫩的兴奋呼喊:
“新郎官来啦!”
“新郎官来接新娘子啦!”
“哇,还有糖吃!”
白谨的心猛地跳动起来,手心不由自主地冒汗,他莫名的紧张,胆怯地想要逃避。
?
张氏红了眼圈,握紧他的手,依依不舍道:“青奴……”
“左少爷他是个好人,你们成婚后可不要像现在这样还耍小性子,之后可就是大人了。”她的嗓音微微发颤,能听出来相当的不舍之情,“若是今后他变了心,你也无须畏惧,娘亲永远都支持你。”
“娘亲……”白谨眼睛也红了。
喜娘“哎哟”一声,“大好的日子怎么能哭哭啼啼呢,呸呸呸,怎么能说不吉利的事,小两口未来的日子必定是举案齐眉,和和美美的。月老莫怪、莫怪,他们这是喜极而泣。”
张氏赶紧擦擦眼泪,拍了拍白谨的手背,柔声细语道:“去吧,晚了姑爷就该等急了。”
左安礼那边的喜娘也三催四请了,白谨就走了出去。
忐忑不安的心情在见到那张朝夕相对的面容时,瞬间就镇定下来。
这就是他接下来要相处一生的人,是他亲自选择,并且永不后悔的存在。
白谨这边的都是娘家人,大舅哥面对读书人都很拘谨,也不敢阻拦他迎娶白谨,象征性地问了几个会不会对白谨好的问题,得到真诚且肯定的回答后,就立马放人了。
接下来是由白谨表哥将他背上轿子,但是白谨傲气,他偏就不想和其他人一样坐喜轿进门。
本就是两人成亲,合该一起骑马才对。
于是京城中的人又有了新的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