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今日穿得很厚,之前因为营养不怎么跟得上,所以发育迟缓,就算是近半年来好吃好喝地养着,也不会一下就抽条。
像现在,裹成了一颗球,只从毛绒绒的领口边探出小脑袋,让人不由好奇,究竟是他的肤肉白还是毛领更白。
左安礼瞧着他嫩如奶脂的脸蛋愣了两秒,才骤然回神:“嗯,是我、是我亲手雕刻的。”
他以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来掩饰尴尬,眼睫敛下不去看白谨,羞涩道:“青奴,你喜欢吗?”
空气静了两秒,左安礼原本的笑容顿消,他有些忑忐不安,手指蜷了蜷,相当不自在。
正待他对自己冲动下脱口而出的话后悔莫及时,白谨用甜嗓大声又正式地宣布:“超级喜欢!”
“我想,我肯定不会再收到比这更令我满意的礼物了。因为这不仅仅只是贵重的玉佩,还是少爷对我的爱惜。呐,我说的对吗,少爷?”
振聋发聩的话说下来,左安礼脑中嗡嗡作响,他猛地低下头,不想暴露自己红透的脸颊。
却不想,涨红的耳根早已将主人的心思显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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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奴,这么早就回来了么?不是去跟左少爷作别吗?”张氏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摸向白谨的脑袋。
“难不成是你没好好用心?”对自家哥儿这跳脱的性子了然于胸,张氏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才不是,说完了话肯定就要回来呀。”反正白谨不觉着有问题,强行辩解。
不就是他说完那句话后,又好奇问左安礼的耳朵怎么那么红,接着人就急匆匆地说了再见跑开。
那肯定是有急事啊,这多正常!
张氏施施然地喝了个热水:“是吗,以往你们两个不都要腻歪好久,才慢慢吞吞地分开。我都快要不知道哪个地儿才是你真正的家了。”
一番话说下来,白谨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和左安礼的关系当真亲密到这种地步了吗?
正在他下意识打算思索他们的情况时,一道柔婉清丽的声音忽地响起。
“你呀,怎么能将腻歪这个词用在他们俩身上,一个哥儿……一个男子,这是要污人名声的。”大舅娘走过来,点了点张氏的脑袋,轻声责备她。
张氏有了长辈在身边,露出小女儿家的情态,连声告错:“是是是,我倒忘了这事,多谢嫂子训诫,我下次可不会这样了。”
突然再次被人提醒性别,白谨只想当个鸵鸟,只要他不接话,就没人能逼他认清楚事实!
何况出了村后,他生活的地方大多在县衙和左家府上活动,并没怎么见到哥儿。
就算是有,那也是和寻常男子相差不大,最多就是腰身纤细了些,眉心有一点红痣。
干嘛非要强调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