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劫枪的瞬间,她毅然将枪弃入水中,猛抽出别在后腰的刀,挥向打手大臂。
云婷扣动扳机,子弹无故失准,竟打在打手脚边。
打手想劫持沈霏微,沈霏微却蹬腿游远了。
沈霏微浮在水面露笑,头发飘荡开来,黑鸦鸦一团,好似墨色洇开。
那人无从下手,情急之下只能四处躲逃。
一些明明可以射中的子弹,竟全都以离谱的方式偏离在地,比起攻击,更像是驱逐。
对,驱逐。
沈霏微游向池边,将头发全捋向后脑。
这分明是以牧羊的方式,堵住对方的其余退路,迫使对方往停机坪的方向赶。
直升机是在的,谈惜归留足了逃生手段,如有万一,不必保全游艇。
沈霏微从水中翻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跃上心尖。
广播里,舒以情总共只报出两个坐标,前一个不出意外是铝箱所在。
那后一个
莫非舒以情把铝箱转移了?
可埃蒙科夫明说,倾斜亦会引爆,这种引爆方式极其骇人,即便只是丁点波荡,也会让整只游艇化为灰烬。
沈霏微面色微凝,不对,铝箱内的炸弹根本没有设置倾斜引爆的方式。
埃蒙科夫明知自己会登船出海,海上风浪不定,而他刚才的一路,明显都是避开了铝箱最初所在地的,证明他根本没那么不计生死。
云婷终于追上前,回头冲沈霏微打了个手势,想令她暂歇。
看到后,沈霏微索性停下,她很快便将灌了水的鞋脱下,卷起丁点裤脚,赤足跟上前。
隐隐约约,海上传来呜鸣。
是快艇。
埃蒙科夫攀绳欲出,被沈霏微甩出的刀扎中后腿。
而此时,云婷一枪打中那打手的后肩,这是她最后一发子弹。
打手唾骂一声,猛朝远处直升机奔去,根本无心管顾雇主。他再听见扳机扣动,却未见子弹射出,冷笑着钻入机舱。
螺旋桨陡然旋起,机身急急上升。
在到高处时,打手好心将梯绳抖出,却未留给埃蒙科夫足够的时间。
埃蒙科夫拔出扎在腿上的刀,来不及扶住软梯,索性攀绳跃出游艇,趔趄着落到事先安排好的快艇上。
云婷刚想上前阻拦,便听到舒以情在远处说: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