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亲吻是这种感觉么,可以泯灭所有距离,会因为忘记呼吸而头晕脑胀。
在这片刻的昏乱中,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们彼此。
沈霏微听见她和谈惜归凌乱欲碎的气息,她不是在榨取对方,而是在榨取自己,在周身绵软着几乎下沉之时,她终于将主导权交出,不再想费心费力。
冷风带不走她的体温,她身体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岩浆。
她要被熔化。
谈惜归环上沈霏微的腰,环得万般小心,不知道她具体伤在哪里。
转身令沈霏微靠在门上时,谈惜归也没有将手抽出,而是牢牢在后面垫着。
沈霏微半抵着门,觉察对方有退开的意思,便逐向前,在对方舌尖上轻轻咬了一记。
她反手探向后背,捏住谈惜归的手指,牵着那只手落在自己侧腰上,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珠说:十一,是这里。
门打开,两人跌向那片孔雀蓝。
沈霏微丢开外套,伏在绒被上,衣摆被拉起些许,露出一截微微下塌的后腰。
腰上有伤。
第67章
当时挨了两道刀伤,一处深些,一处浅些。
浅的已经结痂,深些的那处还被包扎着,很庆幸的是,尚未到要缝合的地步,否则沈霏微也不会这么大大方方地露出来。
孔雀蓝的绒被衬得沈霏微半露的腰还白,是暖白的肤色,柔柔和和的,不会因为裹了纱布,就显得太过虚弱病态。
沈霏微根本不必回头,就能猜出谈惜归的神色。她干脆将枕头拉过来,脸埋下去,声音闷闷地问:是不是很丑。
后边的人没应声,但床沿的微微陷落,大抵是谈惜归屈膝压了过来。
沈霏微知道那两处伤口不好看,她腿上还有几处未消的淤青,更不好看。
过了会,还带着少许寒意的指尖碰在她结了痂的伤口边缘,又很轻地在纱布周边轻蹭了一下。
像对待易碎物,力道再大些,便会造成损坏。
虽然只有起起落落的短暂几个触碰,但沈霏微还是蓦地一抖。
太凉了。
她将头埋得愈发深,从唇边逸出的急促气音被软枕阻绝,若不是全神贯注,根本听不到。
痒的,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成了河湖,而谈惜归立在岸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