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过于亲昵直接,有种踏碎界限的仓皇感,明显有所图谋。
谈惜归又怎会觉察不到,几秒后答复。
「得在今夜十点过后,行程安排过满,一时间调整不开,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带东西?」
心思被完完全全勘破,在对方面前,能有一毫厘的隐藏空间便已算难得。
沈霏微蜷坐在沙发上,眉梢微微撩高,缓慢打字。
「本来想托你带药,你脱不开身就不必了,我问问别人。」
她原也没有打着让谈惜归舍下事务回来的主意,受优待并不是她蛮横无理的资本。
否则在早起时,她就该明说自己头痛欲裂,靠一己私欲拖延谈惜归的时间。
但沈霏微同样也不是循涂守辙的好心人,即便是酒后抱恙,她也同样没撇下乘势而上的心思。
又过了半分钟不止,谈惜归才回。
「需要什么药?」
「喝过酒,头疼。」
沈霏微此时倒是不掩藏了。
数秒后。
「我家里有,在二楼的书房隔壁,有一间放置有不少狗粮的房间,很好认。进门左侧的玻璃柜门里,有分门别类放置的药品,你想要的,大概在一只蓝皮铁盒里。」
沈霏微后仰着,抬臂揉捏眉心,只手打字。
「可是十一,我知道你家的位置,但没有你家院子的钥匙,也不知道里屋的进门密码。」
「我找人给你送钥匙,如果你需要。」
「那我需要。」
两个人都可谓步步为营,不然谈惜归又怎会只托人送来钥匙,而非直接将药品送到沈霏微手上。
她料定了沈霏微有这个心思,而她,意也在此。
也就半个小时,沈霏微便从谈惜归助理的手上,接过了那把庭院钥匙。
助理没有陪同前往,说是急着赶赴别处,送了钥匙就匆匆辞别了。
庭院中,春伏在草地上自己玩儿,在嗅到熟悉气味的一刻,蓦地弃下小球朝铁门奔去。
它跑得飞快,草皮都给蹬秃了一块。
春。沈霏微喊它。
春两腿一抬,扒拉住那扇铁门,又拿鼻子轻碰门锁示意,尾巴晃得很矜持,兴奋得很有度。
在开门前,沈霏微将手探进门里,摸了一把杜宾的头。
她有商有量地说:我有你家钥匙了,现在我要开门进去,但你不能趁机往外跑,我不一定追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