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霏微无心去琢磨太多,打开冰箱又开始挑挑拣拣,一边冲着卧室喊:十一,今晚吃什么?
阮别愁从卧室出来,隐约又比两个多月前变了一些。
人么,年年月月都在变,更别提正处在长个头、脱稚气阶段的少女。
头发久未修剪,阮别愁的发尾已经扫到肩膀下面,那原本平整干脆的一刀切,也变得不是那么凌厉。
但她的神色比先前更加淡然,好像随着年龄增长,她所剩不多的情绪也被带走了,就算发梢变得潦草柔软,也没能给她增添温和。
沈霏微一如此前的两个月,在冰箱前站上十来分钟也没主意,还得等到阮别愁站在她身后抬臂,手越过她的肩头,在几个隔层里干脆利落地拿出食材。
十一的手指又从她脸颊上擦过去了,沈霏微想。
吃这些怎么样。阮别愁转身把食材放进厨房。
反正是你做饭,你说可以,那就是可以。沈霏微挑着眉,慢悠悠负手走近。
可是。少女扭头,是要做给你吃。
说得好像你不吃一样。沈霏微笑说。
其实一段时间下来,沈霏微的胃口已经适应对方的做菜口味,不过如果不是十一的厨艺精湛了许多,她怕是也适应不了。
沈霏微凑过去看,又很熟练地给阮别愁系上围裙,低着头说:放辣椒,今天想吃辣的。
阮别愁百依百顺,也不管自己口味如何,直接点头说好。
然后沈霏微便在边上精心挑选辣椒,给对方一个个地摆在案板上,摆得整齐漂亮。
大概是在菜和调料通通下锅的时候,楼下的门铃忽然响了,声音几近于无。
沈霏微将头探出厨房的玻璃门,侧耳辨认清楚,随后才转身对阮别愁说:你看锅,我去看看是谁。
虽说现在春岗已经恢复平静,甚至比先前更要安宁,但沈霏微还是走进舒以情的画室,拉开帷幕以确认来人身份。
数十个屏幕通通亮着,在这段时间里从未待机,一直兢兢业业工作。
沈霏微很快便通过那直摄家门的摄像头,看到了站在卷帘门前的彭挽舟和程锦桦。她全然没料到这两人会突然上门,愣了一阵才下楼开门。
彭挽舟还是以前的样子,黑白相间的头发依旧梳得整齐,但好似被磨去了些许棱角,显得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