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陆承听才突然开口道:
“秦思砚,我不会离开你。”
秦思砚喉结动了动,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脚丫,轻轻蹬了蹬陆承听:
“我在发烧。”
陆承听抬手摸他额头:“我知道,难受吗?”
秦思砚摇头:“不难受,我是说,我在发烧。”
陆承听看着秦思砚那双狭长眼眸里的笑意,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含义。
他握住秦思砚的脚踝:“不疼了?”
秦思砚没回答,只问:“你想试试吗?”
其实眼下,陆承听更关心秦思砚的身体。
但秦思砚的询问,实际上并不是询问。
他是在吩咐陆承听。
不容拒绝。
于是当陆承听将秦思砚从沙发上抱回卧室时,又已经过了零点。
生病的人,确实很粘人。
秦思砚烧了一夜,其他不适应症状又延续了两天,在第三天早上起来时,才彻底恢复如初。
在这期间,秦思砚倒也没说什么不让陆承听走的话。
但无论陆承听去哪,去干什么,他都寸步不离地跟在陆承听身后。
做饭跟,换衣服跟,洗澡跟,就连上厕所也要跟。
陆承听嘘嘘的时候,秦思砚就站在他身后抱着他的腰。
陆承听让他别盯着自己看。
秦思砚却理所当然道:“为什么?我不能帮忙吗?”
陆承听匪夷所思:“帮什么忙?”
秦思砚一本正经:“帮你扶着。”
陆承听:“………………”
这种症状,伴随着秦思砚的病情好转,也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好转。
至少他不会再时时刻刻一直盯着陆承听看。
这让陆承听稍稍松了口气的同时,略微感到了一丝丝的不习惯。
这三天来,都是陆承听在下厨做饭。
不一样的是,今天他已经独自在厨房里忙碌了十分钟,秦思砚都没跟过来。
陆承听觉得这样很好,至少自己在来来回回取放东西的时候,不用被秦思砚拖着,可以轻松很多。
于是,秦思砚在房间里做消毒的第十四分钟,听见了厨房里传来的陶瓷制品被打碎的声音。
他放下手里的酒精喷雾,走出卧室,看着蹲在厨房地上捡盘子碎片的陆承听,蹙起眉,连忙过去将陆承听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