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碧辉煌的大宅子,说没就没了。”
“还宅子呢,那陆三爷那样的人物,还不是说没就没了。”
“瞧你们瞎操的那个心,有这功夫,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
“话不能这么说,有些事还是要信命的,这些军阀这些年坑害了多少人?要我说,报应罢了。”
“你这话太偏激了,你没听说吗?陆三爷自打今年回来就一直在做好事,废了多少罂粟地。”
“那有什么法子?他老爹杀人太多,父债子偿,功不抵过,阎王爷照收不误。”
“倒是可怜了那南姑娘,原以为是嫁进豪门过好日子去了,谁承想,还不如在那茶楼里继续唱戏了。”
“是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年纪轻轻的......”
“这华亭的天啊,又要变了。”
“.......”
南思砚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和陆承听的命运是如何受人唏嘘的。
他和陆承听,带着五姨太,在一艘巨大的邮轮上晃悠了一个月,之后又是火车又是汽车的折腾了好几趟,才总算到了目的地。
南思砚这辈子头一次坐船,一开始也因兴奋好奇高兴了一阵子,可惜没多久,他就开始头晕目眩,泛起了恶心。
无精打采整日靠在陆承听怀里,吃也吃不进去,睡也睡不踏实,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儿。
在时隔一个多月以后,在远隔万里的异国他乡,听见陆承听对他说“到了”两个字时,他眼泪都差点儿掉下来。
陆承听带着南思砚和五姨太下了车,将两人的行李交给守在家门口的佣人,心疼的将南思砚打横抱起来,带着他进了家门。
南思砚看着自己面前那套奢华程度比起陆公馆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大房子时就明白了:“三爷,你这是早就准备好了?”
陆承听嗯了一声:“眼下局势动荡,只能先委屈你在这儿住一段时间,等尘埃落定,我再接你回去。”
南思砚闻言,心中一紧,抱紧了陆承听的脖子:“什么意思?你还要回去?”
陆承听抱紧南思砚:“我陪你待一段时间,回去处理完后续的事,就马上赶回来,不会很久,我保证。”
南思砚心中不安,揪着陆承听的衣领,害怕道:“你要回去打仗了,是不是?”
陆承听没回答南思砚的话,只道:“信我,阿砚,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五姨太站在一边,插不上话,她和南思砚一样,也不想让自己养大的孩子回去上战场。
但她知道陆承听是有自己的主意的,家国大事,不是她一个没读过两天书,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妇道人家做得了主的。
南思砚也明白这个道理。
陆承听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是保家卫国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