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听嘴上应了,却还是眼看着程思砚进了程家大门,朝他挥了挥手,这才转身进了自家院子。
他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地陆母。
主动坐在她对面,也不说话,只帮她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等她开口。
陆母不会把商场上要沉得住气那一套用在家里人身上。
她直接开口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陆承听直视着她:“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要得到什么,又该怎么去得到。”
陆母闻言,闭了闭眼:“听听,这条路不好走。”
陆承听继续道:“不好走的原因,有三点。”
“其一,社会上的不赞同。”
“其二,法律上的不保护。”
“其三,亲人间的不支持。”
陆母早就知道陆承听向来头脑清晰,她不解道:“那你还要这么做?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爸爸?”
陆承听道:“您早该知道,我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其一,对我造不成影响。”
“不瞒您说,我和阿砚已经签了意定监护,即便不结婚,我们也是双方的监护人,这算是法律上对双方的保障。”
“现在,唯一会让我们这条路难走的,只有其三。”
“关于我爸,我和阿砚的事,可以不必公之于众。”
陆母哑然,半晌没说出话来。
她和陆承听对视许久,想从他眼中看出些犹豫和退缩。
可现实却让她失望,陆承听的神色坦然而坚定,显然,这条路他早就已经想好要走到底了。
她问陆承听:“什么时候的事?”
陆承听回答:“开学半个月之后。”
陆母看着他:“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就只会让我们的路难走一些,但这改变不了什么。”陆承听回答。
陆母在谈判场上的雷厉果决,在面对自己从小疼到大的亲儿子身上,到底是没派上用场。
因为陆承听只说了一句话。
“前十八年,我是个哑巴,程思砚陪我长大,不厌其烦的对我好,如今,以及以后,我只想跟他一起,陪他到老。”
“我没什么所求,除了程思砚。”
他说了“哑巴”。
刺痛了陆母的心。
除了小时候,陆父陆母带陆承听跑了很多地方去看病,操碎了心,他从小到大,没给家里添过一件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