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阮清攸当然还是不放心, “外头到底是乱着,他二人这会子出去……”
大约是因为要紧的祸患已除,成宣帝总算没了掣肘,现在正在整个大晋之内清理余党,歹徒各地乱窜,即使各地驻兵都出动了,但却仍说不上一个“太平”。
阮清攸只知林焱是一介画师,不知他也有足够保命的功夫在身上,再说那木桑,机灵得不成样子,虽功夫未必多精湛,那一手的玄术也足够她立足了。
这二人,其实都无需担心。
但季钦不想阮清攸担心,便嘱咐缉风, “快马送些银子过去,再派几个人护他二人一程。”
周妈妈带着缉风去拿银子,二人便一道出了门。
这会子外头起了风,缓缓穿堂,很是舒坦,走时便未带上门,这青天白日的,季钦便吻上了阮清攸, “这回总放心了?”
阮清攸轻轻“嗯”了声。
“还有一事要与你讲,”季钦道, “收拾收拾你常用的物件儿,我们去边疆。”
“真的?”阮清攸惊喜出声。
“带你去看看我外祖父,”季钦道。
“老爷子有什么喜好吗?”阮清攸听这话便慌了, “我该准备些什么礼物啊?”
“准备什么礼物?你二人见面,他该给你准备礼物,”季钦道。
“乱讲,到底是……”阮清攸皱眉。
“到底是俏媳妇儿要见亲长了?”季钦着意逗他, “我已托周妈妈备好了,你去看看,又无什么要加减的。”
阮清攸这才笑了, “我说怎么这些日子,周妈妈净忙着收拾,原是在备礼。”
“是,”季钦拍拍他背, “去罢。”
*
次日,季钦寅时便起了,穿戴整齐后,赶着开城门的第一时间进了城,破天荒地参与了朝会。
下头百官对这个大功臣到来的十分震惊,趁着成宣帝还未到,纷纷围上去,寒暄的,道喜的都有。
季钦本是厌弃这样,但今日却如天上落了红雨一般,很是和善地同人叙话。
在听到说“指挥使不愧是朝廷股肱,伤重如此却恢复这样快速”,季钦拱手举过头, “仰仗圣人大德,仰仗国祚护佑。”
“下官钦佩,下官钦佩……”
这话还未说完,成宣帝便在张福全的陪同下坐上了龙椅,朝会开始。
成宣帝照例在将将落座时扫了一眼与朝百官,在看到季钦时,身体忍不住往前探,眼睛一霎便有了光,但想到什么,又重坐正了,眼里的微光闪了一下便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