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他对边疆的向往,在缉风的口述中,在季钦的一次又一次渲染中,加重越发, “待你忙完,我便随你回去。”
听了这话,季钦故意问:“若我忙完,便能待在边疆不回呢?”
“那不就也随你待在边疆,便不回了?”阮清攸回。
反正他早已家破人亡,举目之亲,说来说去也就只有一个季钧希,季钧希在哪儿,他便去哪儿,就这样简单。
季钦未料他斟酌良久不敢开口的问题竟就这样在一句玩笑话中得到了肯定回复,震惊之后便是久久绵延的心暖,他轻轻抱住了阮清攸的腰,很是贪恋地呼吸着这人发间木槿花的味道, “若辰光住脚,停在这一刻便好了。”
良辰美景,佳郎在怀,他当真是不想走。
但最多再过半个时辰,他便又要漏夜踏上疲惫行程了。
今日是生辰,虽还有个把时辰就要过了,但阮清攸终究是想快快乐乐过完这一整日的,但听闻季钦这样讲,他却没忍住叹了口气, “去罢,早去早好,早去早回。”
他说完这句,便要牵着季钦下山。
“等着,”季钦将骨哨塞进阮清攸手里, “你先拿着……”
他本是想空出手来从怀里取东西,阮清攸却不等他动作,就拎着骨哨问:“这样重要的东西,你就给我了?不怕丢了?”
这话说的……季钦想笑。
虽这骨哨确然是重要东西,但他二人之间交互的重要东西还少?旁的不论,就单说那两个父母辈传下来的护身符,亦或者是自己即将交给他的东西,不都比这重要?
“丢了不就丢了?”季钦洒脱得很。
“若丢了怎么办呢?”
“若真丢了,你就会失去一条随叫随到的好狗,”季钦笑出声, “但你仍然会收获一条隔三差五离家出走但不几日又会自己跑回来的狗。”
他这话说得风趣,阮清攸也笑了,随即将骨哨收至袖篼里, “放心,我从不丢东西。”
“那就好,”季钦展开手, “我还有个较之差不多重要的物件想要与你保管。”
阮清攸低头看着季钦手中的钥匙,愣了,他在府上住了恁久,自是识得这个,从前是周妈妈保管——这是季钦私库的钥匙。
“虽今日不是大婚夜,”季钦郑重道, “但季某愿以此为信,先托付中馈,再聘汝为郎。兰时,你可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