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国库,怕是都没有这么“些许”银钱。
每每户部核对税务时,隔壁四贝勒看过来的眼珠子都是绿地。
董鄂氏默默地抿了口茶水,转头却见自家爷闲闲地斜靠在软榻上,莹白的茶盏衬地原本修长的指节愈发分明了许多。
九福晋暗暗吐槽男色惑人,却见这位爷突然开口道:
“福晋也不用搁这儿试探爷,任是那边儿的人,既然人来了府里,要如果处置都是福晋说的算。还有咱就这小小的贝勒府,府上福晋一个女主子尽是够了的,爷也没打算再多来个侧地,平白多生些事端。”
“爷要这么说,那妾身可就当真了。”没有假意推辞,董鄂氏直接应了下来:“不过爷当真舍得?刘氏好歹生了咱们府上唯一大阿哥,爷的长子,如今肚子里还有一个,只一个格格的位置,是不是有些委屈了。”说来当初老九还曾笑话过大贝勒,结果许是风水轮流转。
自四十年到如今,九贝勒府上愣是开了五朵金花方才有了如今这唯一的苗苗。
既是唯一了,可见这长子的分量。可惜饶是如此,眼前这位爷也并不买账。胤禟轻嗤一声,哪怕是常日里颇为宠爱的女人,这会儿眼中并无丝毫动容。
渣地可谓理所应当。
“委屈,委屈什么,爷这是短了她吃,还是短了她喝了,要是觉得亏了脸过不去,就干脆把弘晸抱到你这儿。”
笑话,她是疯了给别人养孩子。董鄂氏忙不迭地摇头,转头却见自家爷狐疑地眼神:
“我说……”胤禟忍不住眯了眯眼:“福晋你不会是想不开,想学先大嫂吧,拼了命也非要生个儿子。”
“爷可奉劝你,别好的不学孬的学。”胤禟难得有些语重心长:
“瞧瞧先大嫂辛苦一辈子,最后得了什么好,一堆儿子女儿这会儿可都得在旁人手底下讨日子,这些年若不是大侄女儿立地起来,你且瞧瞧,爷那几个侄女儿,甚至大侄子能得几分好?”
虽然无语,董鄂氏不得不承认,自家爷这话糙理不糙,张佳氏再温和良善,也断不可能为前头留下的这些掏心掏肺。大阿哥又是那般疏狂不理内事的性子……
这些年,因着琪琪格之故,胤禟冷眼瞧着,为了所谓大业,大哥府可没少进人,侧福晋,庶福晋,还有那些得了儿子的妾室们,哪个又是好相与地。更不要提,弘昱还占着世子的位置。
只看短短几年间,大格格便成长到了如今这般地步,便可窥出一二来………
但凡顶上有个靠谱的长辈,也不至于把一个小姑娘逼到这个地步!
想到被留在府中的宁楚克,九福晋警醒的同时心下难免添几分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