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抬眸,凝眉看他:“你觉得该办?”
“……”赵六郎摸不透。
“微臣不明白殿下还留着荣国府是为何,但既然都留着,这婚事又该做何处置?”
周沅道:“这事用不着处理,自然有人会按捺不住。”
“……”赵六郎再次发懵。
现下这段时间忙得可是脑中一团浆糊,如今朝堂上大小政务都交由太子裁决后再行奏报,所以东宫上下的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他实在是想不出辙。
“您就行个好,别让臣这颗心一直这么吊着了好么?”
“太后宴席上之事,你忘了?”周沅提醒了一句。
燕贵妃故意利用六皇子来传话,说苏悠欺负了王语然。当时那话两人一听便知是个局,但王语然背后系着的是荣国公府,有人要用苏悠来当替罪羊毁了这场婚事,这设局之人不言自明。
赵六郎一拍脑袋:“对对!瞧臣这记性!”
这下便都说得通了,哪有人会比五皇子更急呢?
“行,那臣便忙去了。圣上将香典司这重担又压来东宫,我又不懂那些,被外番那几个吏官用得乱七八糟的口音夹着,当真是脑子都嗡嗡地。”
“一个劲地要我教他们什么香方,调香什么的,我哪有那本事,我又不是苏姑娘……唉,那几个老长鼻子的不干正事净给我找茬……”
赵六郎边走边嘴里吐苦水吐了一长段,提着袍出了东宫。
他前脚刚走,予良也回来禀事:“圣上将旨意都发下去了。”
周沅“嗯”了一句:“方才赵六郎都与我说了。”
予良又一揖:“燕贵妃虽被圣上禁足,但事可没少惹,这回可是下了死手,让秦昭仪暴病躺倒,太后派人去救了,要不要将此事回禀给圣上?”
“不必,将此事告诉秦舒就行。”
告诉嘉惠帝也只是护着罢了,只有告诉秦舒此事才不会罢休。
该说的该做的都做了,余下等着看戏便是。
周沅顿了手中朱笔,突然抬头看向予良:“去库房挑些好的玉器摆件给她送过去,进贡的那一盒夜明珠也记得拿上。”
新赐的府邸给了苏家,旁得总不能少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