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挂满了星星,住宅区的路灯亮着,内部路上半小时也不会经过一辆车。两层楼的房子静静伫立在小山坡上,车库前空荡荡,有时他回来在这里下车,会看见秦宝在落地窗前的身影。
秦宝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是这样的?
丰成煜忽然感到一种隐忍的孤独,无声无息地将他包裹了。
', '')('它难以被察觉。
不只是出现在这栋房子里,还出现在别的地方,在T台上,在广告里,在八卦娱记拍摄到的骑着机车掠过公路的背影里。
那是属于秦宝的,从秦宝的身上开始蔓延。
见面太少,每次都太急。
那个总是急吼吼的、张牙舞爪的人,怎么会和孤独有关。
而直到看见秦宝狼狈地站在办公室里,直到此时此刻,丰成煜才隐约抓到了一点。
舒鹤兰在两小时前发过一条叮讯,这时又打来了电话。
“怎么?”
丰成煜接了。
“听说你老婆今天来你办公室了。”舒鹤兰道,“什么情况,你不是在假装分居?”
丰成煜说:“一点小意外。”
“小意外?我看你挺乐的,颠颠儿地跟着人家走了。”
舒鹤兰说。
“不过我还是想劝你一下,忍一时好一世,那么大的亏都硬吞了,现在不要因为一时忍不住想老婆就功亏一篑。”
丰成煜:“不会,我心里有数。”
他深吸一口烟,然后吐出去。
“也差不多了,岳父大人昨天拿到了通行令,以后走海路会更加严格,货从海面跑不出去。”
“树大招风,抚星这次受创,内阁的人就首先不会轻易放过你。”舒鹤兰说,“……算了,你向来谨慎,经过这次以后更不可能让他们有机可趁,况且祸害遗千年,我相信你这种级别的祸害没那么容易中招。”
丰成煜轻轻笑了声:“嗯。”
回到刚才的话题,舒鹤兰问:“这一次只是几天不联系,就换来小宝主动找上门,你别爽死了。”
烟燃烧到头,丰成煜按灭它。
过了几秒,才说:“他是因为别的事来的,而且他来的目的不是想我,是想跟我提结束。”
舒鹤兰:“……这小孩心够狠的。”
两年了都捂不热,遇到点事情就敢直接要提分手,这谁受得了?
舒鹤兰问:“你打算怎么办?”
丰成煜说:“我其实在后悔。”
“后悔这些天晾着他?”
舒鹤兰渣男发言。
“我跟你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的思路没问题,秦家小宝这种蜜罐里长大的类型,你不晾一晾他,他根本看不清自己的心,你又不是真的冷暴力,只是激一激他,后悔什么。”
“因为我好像方法用错了。”丰成煜说,“不只是这次,是两年前就错了。”
舒鹤兰:“什么意思?”
丰成煜道:“我在想,那时候如果我换一种方式,不和长辈一起逼他结婚,而是站在他那边,会不会有更好的结果?”
活了近三十年,只要丰成煜想要的,无论是学业、事业,还是朋友人脉,他早已习惯了想要的都得到。
自小就显赫的身世,出类拔萃的能力,他也早习惯了众星捧月,站在人群的中央俯视一切。
当他看见了同样发着光的那个人,看到他的鲜活灿烂,就傲慢地生出贪婪,想要据为私有。
舒鹤兰:“这是现在的你的想法,因为你陷得更深了。我问你,在那时候人家死都不肯跟你结婚的情况下,当时的你有可能去求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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