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疏本应斥责他满口胡言,荒唐可笑。
但不知为何,在听到他说出“断袖之癖”这种话时,心中竟一下颤了颤。
“duang——!”
他一个失神,那只胖猫跑了出去,还顺道撞倒了一只珐琅彩的花瓶。
而傅疏的心,竟也似这花瓶。
被重重,重重地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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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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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幕打了弦儿,弯弯的挂在天边,映的天地都黯淡下来。前线却传来好消息。
达松王的援军还未到,川齐的叛军却撤退了二百余里,在京都的民众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却都高兴的不能自已。对他们来说,能过太平日子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傅疏总是皱的紧紧的眉头好像也松了一些。
渐眠百无聊赖地挑着蜡烛里的灯芯子,看它们分叉后爆开,烧的噼啪作响。
暗暗的烛光将他的脸也照的有了些血色。
很生动。
形式由暗转明,渐眠的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不安,可能是警觉的天性,叫他觉得这倒像是风雨欲来的兆头。
他没有半点安全感。
好在靠山现在看上去一切平安,渐眠仰头觑着傅疏,那些琐碎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就都交给能干的人去干吧。
傅疏忽然问起:“那国玺在你手里?”
此话一出,傅疏就意识到自己多言了。
渐眠却并不在意,从袖子里摸了摸,找到东西丢在桌上,毫不在意的样子。
那通体莹润的国玺就那么躺在傅疏的案台上,这天下人人争抢的东西,对渐眠而言好像就是个随手可丢弃的玩意儿。
傅疏递给他,说一定要收好。
他并一张卷轴捆起来,也交给渐眠。
郑重其事:“这是京都的布防图,上面有所有我安插下的探子和暗卫,和,”傅疏顿了顿,说:“我为你留出的离开雪封的密道。”
兜兜转转,只在“登极”书中出现的东西就又回到了渐眠手中。
他交付时的神情,好像这天下的一切都没有这么一个小殿下重要。
渐眠知道自己不收傅疏的心便不能安。接过来,懒懒应了一身。
没着没调的。
不是个能担千均重担的样子。
可是这样一个人,偏偏就在孤立无援的时候,做出了那样可以称得上殉国赴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