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声沸沸扬扬,都在说渐眠好心机。
沈骄适时插嘴; “所以我看也是擒贼先擒王,渐眠一日不除,未免夜长梦多。”
大家都说是。
鹤柳风与沈骄一个对视,二人都明白了彼此心中的想法。
只有沈仰坚持己见。他说:“不妥,还是等王君醒来再说。”
沈仰是自小就跟随王君的肱骨,如今在军中也威信颇深,他一开口,大家也就不好再说别的。
唯独沈骄,面上不悦表露明显。
等人都走完。沈骄才一脸怨念地问他:“你是不是对渐眠心有不忍,你根本不想让他死!”
沈仰不言。
他也听说了,那孩子虽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却在刺杀冀王时身受重伤。他心情复杂,想起在禁庭时,他连抄经都觉得麻烦,如今却也能独当一面了。
沈骄问他:“难道你忘了家国仇恨,忘了父亲母亲是怎么死的!?”他目光如炬,握住哥哥的手:“你可想好了。”
沈骄背对着他,紧咬着牙,涩声:“你不会看不出,王君并不想让他死。甚至如果他活着,会成为我们最后的阻碍。”
“哥哥,只差一点了,只差一点咱们就能给父母族人报仇雪恨了!”
沈仰低哑了声音。
*
宫中。
渐眠如今虽为太子,却有实权。
太上皇渐晚舟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身份。渐眠那晚昏迷后,直到醒来都没有听见乾清殿的半点风声。
枢日说:“太上皇一切皆安。”
枢日犹疑片刻,才道:“现在宫中上下都说,既然叛贼已死,殿下合该将国玺归还太上皇。”
其实如今渐晚舟所在的位置非常尴尬,禅位是他,如今风波平息,他自己却又不露面了。当然,这其实很符合渐晚舟一个傀儡皇帝的身份。
渐眠盘膝坐在榻上,百无聊赖地听完枢日说的这些八卦废话。末了实在听得无聊,他才道, “给我把桌上的瓜子拿来。”
枢日说话声一顿,音调上扬, “殿下!”
渐眠还是那副散漫浪荡的表情,嘴里边嚼干果边道:“孤又没挡着你说。”他眨着一双大眼睛,无辜看向枢日。
枢日哑了声音。
他不知道,这样一个好像万事明天安的小太子,是怎么做到手起刀落剥掉亲叔父的皮的,又是怎么威逼强迫臣子们喝掉人肉汤的。
他好像再无辜不过,又万事皆在股掌之中。
这样的性子,不光叫臣子们摸不到头脑,就连枢日有时候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不过倒真有件事需要你去办,”渐眠讨好笑笑。
枢日心中警铃大作,觉得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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