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擅长炼制各种外伤药膏,一手剖腹开颅的手艺更是名满江湖。
“那......”傅旻犹疑了一下,“给我配点生肌止痛、活血消肿的药膏总行吧?”
这会儿,沈逸的专业素养也回了笼:“用在何处?”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人身上这么多地方呢,把痔疮膏当金疮药使可不行。”沈逸慢条斯理地撇着茶沫。
傅旻咬了咬牙,“用在菊部地区。”
“噗......”沈逸刚喝下去的一口热茶喷了傅旻一脸,紧接着笑得几乎要昏厥,“还真让我说准了啊?我干脆不要做大夫,蒙上眼去城隍庙支摊子算命得了。”
傅旻愤愤擦干脸,“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少在这里插科打诨。”
“我没说正经的吗?痔疮不是病,脱肛要大命。”沈逸答。
有那么好多个瞬间,傅旻都想着,干脆不要找沈逸配药了。
可想到小哑巴的伤处,又想到沈逸这个缺德玩意儿是有点真才实学在身上的,配出的膏药千金难求;又想到,那些羞人的事儿,怕是更难对别人说出口。
他深吸了几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还是将昨日的戏剧性半宿简明扼要地说给了沈逸听。
哪料沈逸这个老六半分不买账:“痔疮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至于还编个弯了的故事来讨药么?我说你不要讳疾忌医,快脱下裤子来我给你看看。”
现在成了傅旻快要昏厥。
都怪他,都怪他平时给沈逸说了太多前世相亲失败的“趣闻”,怪他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女孩子,“不需要太漂亮”、“但最好强势些”......还声称要在这个时代找到真正“灵魂契合”之人。
草直男人设草得太狠了。
也难怪沈逸不光不信,还想要扒自己裤子......
就在他一筹莫展时,调查归来的左穹到了:“爷,已经查清楚了。昨日与您春风一度的那小哥叫明月奴,今年二十。原是春和戏班的花旦,后来因为长像替某个贵人挡了灾,被药成了哑巴,现在在班子里是乐师,弹琵琶、月琴。”
傅旻:“......”
沈逸听完,惊掉下巴——老傅竟然真的,真的一夜就弯成了蚊香。
傅旻捂着老脸,细细琢磨左穹的话:长得像某个贵人......小哑巴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确实像极了小皇帝。
“能带出宫吗?”傅旻问。
“有难度,”左穹如实道,“他身上背着宫廷秘辛,如今能活命,一来因为他并不知情多少且已哑了,二来则是因为仍在宫中。”
傅旻脑门嗡嗡的,以他对小皇帝的了解,若有人替他受了难,他定会感恩戴德,干不出这种还软禁的事儿。
估计是旁人的手笔。
又或者,这孩子养了来,本就是为了给小皇帝顶难的,后头还有旁的用处,例如出巡之时、掩人耳目之类。
夭寿......
傅旻手里转悠着一根树枝思考,他本打算的是带人回府见过家人,而后三书六礼给人名分,但若是出不了宫,这一切都无从谈起。
“那他今日去了哪里?”
左穹又回:“去了太后处。太后喜欢听琵琶,又看他顺眼,三不五时就会召他进慈宁宫弹奏。”
傅旻敲了敲脑袋:若是如此,就更加难办,刚刚猜的旁人,没准就是太后。
太后纵横后宫这么些年,虽看着无欲无求、什么事儿都不管,但手腕却极其强势,若她要坚持什么,莫说是自己,就是右相也难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