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大手一挥,浑不在意,“先吃饭,一会儿凉了。”
宁澜感激一笑,“我吃饭慢,秦大哥吃完去忙吧,一会儿我收拾。”
秦大是村中猎户,现在已是初秋,年前能进山的时间不多了,因此正是忙碌的时候。秦大也不和他客气,吃饱拿了工具便上山了。
宁澜慢吞吞的吃着饭,黑窝头口感实在算不上好,但细嚼了还有一股淡淡的甜味。那熏肉是拿野猪肉做的,口感紧实,一般烤着吃最好,农家没那么多讲究,熏了保存的时间更长。粥是未脱净皮的粟米煮的,尽管粗糙,宁澜一粒米没剩,都吃净了。
吃完宁澜有些撑,站起来走动几步,把锅碗灶台依次洗刷干净,这么点活下来,已出了一身虚汗。
宁澜忙忙躺下,大喘了几口气,心慌才压下去一些。他现在这具身体太虚弱了,因打小受尽搓磨的缘故,又刚遭了一场大病,形如枯槁,细瘦的身躯好似只剩一层皮包着。
宁澜静静躺着,闭上眼睛,不属于他的记忆喷涌而来。
是的,宁澜穿越了,准确的说是魂穿,和一个与他同名同姓但不隶属于同一个时代的小可怜换了躯体。
宁澜20岁,家庭幸福,父母离异各自成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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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15岁,父亲早逝,母亲被宵小害死,自幼寄养于叔叔婶婶家中。
宁澜家中所有人都觉的对他有亏欠,都加倍对他好,生怕他受一点委屈。
小可怜则受尽苛待,叔婶家中所有杂活重活都是他干,穿捡剩下的,吃也捡剩下的。
宁澜是中医世家,但他从小志不在此,长这么大比起旁人只能多认几种药草,多背出几个药方而已。他爱研究美食,从古至今的各种吃食,平时不是躲在厨房,就是和好朋友小胖子赵耀寻摸各种苍蝇馆子。
小可怜打八岁起就起早贪黑,别说追求什么了,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宁澜顺风顺水长到高中毕业,报完志愿,一场怪病,让他瘫痪在床,之后求遍各地名医,都无济于事。就这样意识清醒地躺了两年,他在梦中被一个老神仙指引着到了这里。
小可怜就更惨了,不止他惨,父母也惨。七岁时,父亲赶考途中被山贼砍死,留下一对孤儿寡母。村里人倒也常帮衬,只是后来有人贪恋妇人颜色好,想威逼使人就范。若伤了名节,儿子一辈子就抬不起头了,妇人求助村长无果,便去县城告状。宵小家中使钱财买通了衙役,妇人刚进衙门就重重挨了板子,没撑几天也去了。
那梦中的老神仙是这么对宁澜说的,“你俩原就该你是他,他是你,如今换回来才算顺应天道。且安心呆在这里,你们前半生命运如此凄惨就是天罚了。”
宁澜无语凝噎,什么狗屁天罚,不过你们神仙犯的错,叫我们凡人遭殃罢了!
好在他虽身处古代,却国盛民强,少有战乱,老百姓可以说是生活富裕,安居乐业。
这时代叫大安朝,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过。宁澜所处的村子叫洞溪村,隶属清远县,清远县的县城是清远镇,两处离得不远,村里人赶集买卖东西都是乘牛车到这清远镇去。
洞溪村依山傍水,环境优美,是个钟灵毓秀的地方。宁在村里是大姓,几家外姓人口都是远远比不过的。
宁澜眯眼小憩,再睁开眼天色已有些暗了。宁澜拿出几根柴火,用尽力气劈开了,又用干草引着,锅中添了水米先慢慢煮着。
菜地里摘了几个新鲜茄子和几颗小葱,洗净切好,只等秦大回来了上锅去炒。
说起来秦大也怪可怜的,村里人都说他母亲年轻时不要脸,勾引富户的儿子,没成亲就怀了种,结果富户家不认,还说秦大母亲浪荡,说肚子里怀的野种不是他家的。
这时女人的名节大于天,出了这样的事是要被游街打死的。兴许是为母则刚,秦大的母亲求着村里打猎时伤了根本的老猎户娶了她。
秦大小时候总被骂野种、扔石头,后来就不常在村里走动了,一家三口安安心心生活在这个小房子里,也称得上其乐融融。
老猎户年纪大,身上很多旧伤,早些年去了。秦大母亲前两年生病没治好也去了,如今只剩下他孤伶伶一个人。
宁澜心中动容,就是这样一个尝尽冷眼的人给了小可怜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份温暖,也给了他来到异世的第一份温暖。
“秦大哥,你回来啦!”宁澜听见院里有动静,一瞧果然是秦大带着几只野鸡、两只肥兔子回来了,“我去炒菜,马上就能吃饭了。”
秦大应一声,在院子里利落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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