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段看似亲密实则疏离的感情中,最可怕的不是双方都清醒的不投入,而是一人悄悄陷进去了,另一人却岿然不动,隔岸观火。
如果这段关系再持续下去,姜向秋觉得自己就是在自取灭亡。
“秋秋,我觉得你要再仔细考虑一下。”邱小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略有些紧张的劝他,“婚姻不是儿戏呀。”
“确实。”姜向秋很认同的这个说法,所以他在心动后也不是没有努力和试探的。
比如大半夜剪掉房间的空调线,抱着枕头委委屈屈的去谢听言房里求留宿。
比如在人前被谢听言喂荔枝时,也礼尚往来。
比如谢听言教他游泳时装作溺水的模样搂住对方的腰……
结果呢?姜向秋耷拉着眼皮,沮丧的想,结果就是谢听言呆愣好久才答应让他留宿,却全程板着脸,连让他上床都要疏离的说个‘请’,也是不小心碰到对方唇瓣时,被人暗地里皱着眉用指腹嫌弃的擦净,也是在游泳结束后再没有的靠近,以及谢听言把特意从保险中拿出的合同盯了半夜。
想来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他也是忍受不下去了吧。
既然人家实在是无意,那他也不必一直腆着脸凑上去了,干脆就顺其心意结束,放谢听言自由。
趁着他现在只是有点喜欢谢听言,却更爱自己,断的也会更轻松些。
想到这里,姜向秋忽然又记起了他们的合同中标明的“如遇特殊情况可提前结束”,很有理由怀疑谢听言是一开始就担心他会喜欢上他,所以故意写的。
毕竟谢听言虽然看着高冷,大仙似的不可冒犯,但姜向秋不止一次看到过他偷偷整理发型和衣袖,还会补香水,还是挺闷骚自恋的。
姜向秋不再想下去了,他松开了邱小泉,目光深沉的望向窗外的树枝,沧桑的,隐晦的说:“你不会明白的。”
“……”邱小泉却一把挽住他的胳膊,还试图劝上一劝,“婚姻是这样的,有很多摩擦和矛盾,很难经营的,你要……”
要什么要。姜向秋想通透了就不愿意再改,他看了看墙上的表,微笑着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小泉,时间到了,我该去赴约了,你要和我一起吗?”
那双黑色的瞳仁水亮亮的,眼尾微微上翘,鼻尖带着一点红,显得很是温顺听话,没有丝毫攻击性。可邱小泉知道,自己哪怕是把天说破了他都不会听了,于是只能摇摇头,看着姜向秋潇潇洒洒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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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向秋和谢听言约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地点也离姜向秋学校比较近,可是他提前十分钟到的时候,却发现谢听言已经在了,他罕见的没有处理工作,而是侧头望着窗外出神,修长的十指捧着茶杯,其中的茶水早没了热气。
姜向秋推开门坐到他对面时,人才迟钝的回过神来,下意识扯动嘴角想露出一个笑容,奈何他是属于那种高冷卦的帅,性格淡漠,也不太爱笑,这突然之间的变化没让人觉得好看,倒生出一种硬邦邦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