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镜冷眼站着不说话,一旁的柏杨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可男女授受不亲,他又不好上手去扶。
蔚音瑕跪坐在地上,不顾形象地流泪。她唯一的筹码,只有阿镜的心软了。
终于,安镜还是伸手扶起了她,并陪她坐进了车里:“柏杨,开车。”
两人中间隔着半臂的距离,蔚音瑕流血的掌心朝上,她没喊疼,也没打算处理。
比起阿镜受过的伤,她这点伤,不痛不痒。
只要能离阿镜近一点,让阿镜多看自己两眼,伤再重她都愿意。
譬如此刻,就算阿镜不言不语,就算阿镜厌她骂她,就算热脸贴冷屁股,她也甘之如饴。
开出一段距离,见后面两人都不说话,柏杨开口问:“镜姐,往哪儿开?”
安镜闭眼往后靠:“问缨老板,家住何处。”
随后,蔚音瑕报了一个让安镜和柏杨都有些吃惊的地址。
二十多分钟后,安镜站在曾经的地下室入口,居高临下俯视着台阶尽头的蔚音瑕,她不信她会住在这里:“你带我来这种地方,是想提醒我过去经历的屈辱吗?”
蔚音瑕从手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后看向她:“这是三年前,我们分别的地方。”
“缨老板,我不想让这破败不堪的地下室,脏了我的脚。”
见那人没有下来的意愿,蔚音瑕靠在门边,委屈地咬了咬唇:“安老板都没看一眼,怎知会脏脚?”
毕竟也是自己住过的地方,看一眼,只是一眼。安镜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她抬脚走下了台阶,也走进了回忆。
门边没有恶心的老鼠和蟑螂尸体,地上没有烟头没有垃圾,墙壁用蓝色油漆粉刷过,地面铺上了木地板,桌椅沙发等家具也全都是新的。
她走到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口,那里面的床和柜子也都是新的,和她当初在安家的房间家具相似。
蔚音瑕走近她,她条件反射性地往里迈了一步。
她的举动,一次一次刺痛着蔚音瑕。
蔚音瑕伤心欲绝,感性战胜理性,不管不顾地从身后抱住安镜的腰。
哭着说道:“我的身体没有被别人碰过。阿镜,我不脏。你别总是躲着我,别不让我靠近好吗?”
安镜依旧冷言冷语:“缨老板这是何意?你要投怀送抱以色事人,也该找个能让你快乐的男人。男人能给你的,我一个女人可给不起。”
蔚音瑕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那天去找卡恩,是想杀了他,不是投怀送抱。”
“你想怎样,都不关我的事。放手。”安镜捏着她的胳膊想从自己腰上拿开。
“我不放,死也不放。”蔚音瑕抱得更紧了,“要是知道那晚你会弃我而去,我就该以死谢罪,死在你面前,也好过生不如死的活着。”
“缨老板,你如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安镜用力去掰她的手。
“在你面前,我何时要过脸?在你面前,我要脸有什么用?”蔚音瑕反扣住她的手,死抓着不松,“阿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再信我一次,最后再信我一次,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也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许久。
蔚音瑕的“好不好”也问了无数次,但一次回应都没有得到。
“阿镜,我爱你,我好爱你。蔚音瑕那个坏女人已经死在了地狱,她得到报应了。换人间的红缨来爱你好不好?她会让全沪海都知道,她深爱着一个叫安镜的女人,哪怕与世界为敌,哪怕受万人唾弃,也不会退缩半步。”
“阿镜,你想看我痛苦的活着,不跟我在一起又怎么能看得到呢?”
“阿镜,我们的家建好了,我们的镜音居建好了,我们有家了,你跟我去看一眼好不好?”
“阿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