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耻辱的铮亮的手铐。
阿镜你看,我终于为你做了一件像样的事。
天塌下来的蔚夫人疯魔了。
她冲上来骂我忘恩负义,像泼妇一般打我,我没有再逆来顺受,和她扭打在了一起。
因为我的反抗,蔚夫人一个不慎,失足从二楼摔了下去。
血溅当场,没了呼吸。
而我,也因失手杀/人被捕入狱。
进了监/狱的第二日,我就听到狱警说,沪海下雪了。在我心里,初雪只有一种意义,意味着——阿镜的生日。
那日的我,格外想念阿镜,所以也格外难过。我试图撞墙寻死,却被狱警及时发现送进了医院。
秦哲是第一个来医院探望我的人。
兴许是看我可怜,他告诉我,他手里的证据并非伪造。而是大战前,安熙约他出来,亲自交到他手里的。
那些证据,是从卡恩房里找到的。
——聪明如你,安熙此举的用意,我想不用我多做解释吧?
因为阿镜爱我,因为我是蔚正清的女儿,所以扳倒蔚家这件事,不能由安家来做。
——不过他也说了,能顺利从卡恩那儿找出这些证据,也得归功于你,是你给他提供了方向和线索。
安熙是有多爱他姐姐啊。
明明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他却默默为我和阿镜铺好了后路。
——蔚音瑕,死比活容易。安镜安熙尚且生死不明,你要下地狱向他们姐弟赎罪,也该等到确认他们都不在世上了,再死不迟。
秦哲说得对,我这样的罪人,连地狱都不收我。
第二个闻讯来探望我的,是韵青姐。
她质问我:“你凭什么死?”
她说阿镜只开口求过她三件事,一件是问她借10万,一件是请她安顿好红姨,一件是拜托她尽她所能关照我。
是啊,我凭什么死?
我的命是阿镜和戮帮的弟兄舍命救来的,我的命是阿镜的,她想看我痛苦的活着,那我就该听她的话,痛苦的活着,活着等她回来看。
我彻底打消了寻死的念头,再后来,傅医生也来看过我。
她说:我从前也认为,不说出来,便能默默的守护她,便能正大光明地陪她久一些。可现在,我却羡慕你和镜老板的轰轰烈烈。哪怕这段感情不得善终,但至少,你们明目张胆地吻过、爱过。
我问:她知道了吗?
她说:知道。我爱她,是爱她的一切。虽然她不爱杨启元,但她的爱已经给了两个孩子,谁也分不走。
我问:要放手了吗?
她说:看不到头的无望等待,我可能等不下去了。
我问:什么时候走?
她说:或许是陪她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后,或许一年两年,又或许随便哪天,说走就走。
我说:情愿让她念你,也别让她恨你。因为心上人的恨,会令你痛不欲生。
就像我。
韵青姐花了不少钱打点关系、疏通人脉,让我只在监/狱里待了半年就被释放了。
半年,足以发生好多好多我不知道的事。
出狱那天,韵青姐来接我,而车里,是抱着小宁的傅纹婧。
以及,趴在笼子里的惜惜。
太好了,惜惜还在。阿镜说过,惜惜就是我们的孩子,我和阿镜,都是它的妈妈。
韵青姐交给了我很多东西,除了惜惜,还有一张照片。再后来,又给了我一家舞厅。她让我改头换面重新活一次。
让我,把安家给蔚家的10万聘礼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