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看到你和蔚二小姐拥吻时,我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安镜喉咙发堵,想说话,被安熙抢了先:“没事的姐,我可是从国外留学归来的人,我能理解并尊重你的感情。正是如此,我才下决心成全你和蔚二小姐,这是我想为你做的。姐,不管你和谁在一起,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
“安熙……”
“厂子也卖了,聘礼也下了,两件事都没有转圜的余地。”
安熙笑着递上文件袋,“姐,看看这个,算是我和爸妈一起送给你的祝福。”
疑惑地看着平平无奇的文件袋,上面没有任何笔迹。她从中抽出一张红色绢面材质的东西,封面赫然是烫金的“婚书”二字。
心跳骤然加速。
她屏息凝神缓缓打开——
右边是毛笔字龙飞凤舞地书写着她与蔚音瑕的生辰八字以及誓约,左边有大伯、蔚正清作为证婚人的签名印章,也有唐韵青作为证婚人、安熙作为介绍人的签名印章。
而结婚人一栏的下方,更有蔚音瑕的签名印章。
“姐,就差你一人的签名印章,这份属于你和蔚音瑕的婚书就完美无缺了。我和她约好了,三日后去蔚家接她。”看似荒唐的事,他做也做了,说也说了,安熙如释重负,“姐,带她离开沪海吧。”
离开?
她能离开吗?
安镜内心的情绪翻江倒海,有感动,有幸福,有激荡,也有迷茫和不安。
她是想带音音离开沪海,远离纷扰,可她把安氏这么重的担子丢给安熙一个人,对得起爸妈么?
棉纺厂还不复当初,何厂长的冤屈还没有得到伸张,卡恩的恶行也还没有得到惩戒,这些,难道都要丢给安熙一个人吗?
以及她们走后,因她而起的所有的流言蜚语,也得安熙来承受。
“姐,你还犹豫什么呢?你那么爱她,就该保护好她。她是你的妻子,你忍心看她留在沪海受尽委屈吗?”
“姐,我是男人,是安家顶天立地的好儿郎,你不要总是冲在前面抢我的功劳,也让我帮你挡一回洪水猛兽,让我的有勇有谋有担当被世人看见。”
“谢谢你,安熙。让我…想一想。”
……
老天爷并没有给安镜想一想的时间,第二天,报纸的头版新闻就震惊了全沪海。
两条重磅新闻,一则是:安氏少东家安熙豪掷10万求娶蔚家二小姐。另一则是:安氏掌权人安镜深夜激吻蔚家二小姐蔚音瑕一女侍二“夫”
整版还配了两张照片:安熙和蔚音瑕在订婚宴上的照片,以及安镜和蔚音瑕在夜总会门口拥吻的照片。
新闻一出,针对蔚音瑕和安镜的谩骂声铺天盖地的迎面而来。
骂蔚音瑕水性杨花、不知廉耻,骂安镜变/态、不伦不类,骂安熙朝秦暮楚、横刀夺爱,而厂子被烧、心上人被抢的卡恩则成为了市井戏言中的“受害者”。
“少爷,这……外头蹲守着好多记者,怕是瞒不住了。”陆诚手里头攥着今日的报纸。
似有预感般,昨夜安熙就跟老李他们几个打了预防针,让他们今日盯紧大门,新送来的报纸第一时间交给他,新来的访客也一律拒之门外。
“把昨天的报纸也拿来。”
随后,安熙拿着昨天和今天的报纸上了楼。
安镜卧房的窗面向后院,她已起身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正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
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权衡利弊,她决定为自己活一次,带音音离开沪海。
但是在离开前,她要与安家断绝关系,净身脱离安家,不再冠以安姓,不能让安父安母和安熙因她而蒙羞。
至于重振安氏企业以及惩恶扬善,她相信安熙能做到。
咚咚咚。
“姐,你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