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每月分一些订单给他们。”
听了安镜的方案,安熙并没有当即应下。
他把自己从“紧急军/情”的思考中抽离,神情坚毅地道出自己的想法。
“姐,这次危机我会和你同舟共济,叔伯那边你不用管,有我顶着。但我的建议是,说服小厂子接单的这项工作,最好是你带领大家去做,因为你在大家伙儿心中是最有威信的,安氏的公信力也是全靠你才撑起来的,由你亲自牵头,必定更顺畅,也能事半功倍。工部局和巡捕房的交道,我和大伯去打,花多少钱,我心里有数。姐,信我一回,成吗?”
安熙说得异常坚定。这也是安镜第一次从他身上看到了担当,而且一点都不虚浮,是一种很有底气和自信的承诺。
“好。就按你说的办。”
“姐,相信我,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安熙拍着胸脯保证,“我去找大伯了。”
“嗯,晚上早点回来,我们等你吃饭。”
“还真是有点饿了。”
从昨晚到现在,他就喝了碗全是水的白粥和咸菜渣,早上啃了一个白馒头,不过眼下也顾不得肚子,“姐,我出去吃碗面条再去找大伯,你抽空给张妈打电话说下,我想吃她做的清蒸鱼和东坡肉了。”
安镜点头,从衣服口袋摸出一点散钱:“零钱先拿去花。车给我留下。”
“行行行,我坐电车去。”安熙拿了钱。安镜要马不停蹄地去跑那么多厂子,的确比他更需要车辆。
安熙走后,安镜让陆诚打电话把一厂三厂的厂长叫来,制定了分工合作的方案计划。
两位厂长在这件事上,绝对服从安镜的安排。
毕竟厂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安氏其他几个叔伯要么事不关己,要么就是马后炮,不想着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一味来厂里给他们两个厂长和工人施压,让他们动脑子想办法,还满腔愤懑地责怪安镜用人不善。
可何厂长是安父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是二厂的厂长了,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安氏没亏待过他,所有人也都不会把他那么一个铁面无私的直肠子老干部跟“携款私逃”这种无情无义之事联系起来。
他的背叛,是意外中的意外。令人匪夷所思,也令人唏嘘叹惋。
安氏昨日报了警。华界巡警总局受理,承诺会不遗余力调查取证,抓捕违法者。
案件尚无进展,因为不仅何厂长不见了,何厂长的亲眷也全都消失了。种种迹象无不表明,他是早有预谋。
厂长们告辞,允诺分头行动。
安镜从衣服口袋摸出一张五万块的支票,夹着那张戮帮名单一并递给了陆诚。
“老城区你就别跟着我了,我让李叔跟我去。这五万块你拿去换成零钱,根据家中人口,每家每户平均给他们一两三千安置费,就说,就说是强爷的心意,请他们节哀顺变,以后多靠自己,踏踏实实过日子。”
“是,大小姐,我一定办妥。”
“小心行事。”
“明白。”
“不急在一两天,晚上也别太晚,回来一起吃晚饭吧。”
陆诚感动于心。
安镜是他的老板,也是他的大姐,而安家是他的避风港,也是无父无母的他要守护的“家”。
室内只剩安镜一人,她起身在办公室各处进行了翻找查看,期望着能找到何厂长留下的证明他清白的蛛丝马迹。
找了半小时,心里头的失望逐渐扩大。不管他有无难言之隐,背叛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厂长办公室里都配备有电话。
安镜拿起电话拨出了庄园的电话,可最后一个号码刚拨完,就被她挂断了。苦笑一声,摇摇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