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机器,是她授意让何厂长牵头去办的。但日期她跟何厂长说得明明白白,定在新机器交货日的后一天。
她还记得何厂长拟定好旧机器处理的合同后给她过了目,她确认无误才授权给了他。
显然,合同在后续被篡改了。
来提旧机器的人就聚集在厂子里,可领头的一个个哪里像是普通工人。
“镜老板,您亲自来了正好。”
一个身材魁梧的彪悍男人站了出来,“您睁大眼看看,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今日提货,钱我们都给了,我们按照合同办事,今日说什么都要把机器抬走。您厂子里的人要是硬要拦着,可就说不过去了啊。你们大厂人多,我们人也不少,休想欺负我们老实人。”
这时,坐办公室负责总账务的老骨干也赶来了二厂。
“让一让、让一让!”他神情慌张地挤入人群,挤到了安镜边上,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他来是告诉安镜,他们都联系不上的何厂长,大概率是携款私逃了。
两万八,正是那笔处理旧机器的款项。
“镜老板倒是给我们个说法。”彪悍男人急不可耐地催促道,“我们都是小厂子,机器抬回去也是要开工做生意的。”
“把机器给我们!”
“我们现在就要抬机器!”
扬言要抬机器的人当中,好些手里都杵着手臂粗的圆木棍,上头绑着麻绳。
眼看着越闹越凶,两边形成了对峙局面,一厂的厂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叉腰挺胸挡在彪悍男人面前:“早上八点十点是今天,晚上八点十点也是今天,你们要抬机器,晚上十点再来抬吧。”
“呸!臭婆娘,给你脸了是吧?”彪悍男人骂完,大力推了一把女厂长,“老子就是要现在抬,你们安氏是想毁约不成?”
这一推,两边的人蜂拥而上。电光火石间,安镜拉住女厂长,抢过一根对方手里的木棍,直直抵在彪悍男人的胸膛,用上八分力道,逼得他后退好几步。
“都给我住手!”安镜大喊一声。
话音刚落,赶来的陆诚也以最快的冲刺速度跑到安镜和彪悍男人中间,做出应战动作:“大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彪悍男人抓住胸前木棍的另一端,眼神凶狠地盯着安镜:“哟,镜老板好身手,是想跟我单挑吗?”
打一架就能解决矛盾吗?
不能。
安镜冷哼一声,将木棍这头交给了陆诚:“让他跟厂长道歉,道了歉就让他们抬机器。”
“我呸!道你娘的歉!”彪悍男人顿时发力,跟陆诚交起了手。
陆诚的身手是得到过徐伟强的肯定的,区区一个粗野男人又岂是他的对手?
一挑一的对战,三两下就被陆诚打趴下,也算是杀鸡儆猴了。
“没听到吗?我们大小姐让你道歉。”陆诚将男人的两条胳膊都反扭在身后,膝盖也抵在男人腰上。
“好,道歉,我道歉,还请镜老板大人大量,”男人又看向被他推了一把的女厂长,“您也大人大量,是小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冒犯了二位老板。”
趴在地上的男人忍辱负重地道了歉,陆诚才将其松开。
安镜一脸冷峻地看着他:“华界巡警要不了一刻钟就到。你若再带头挑事,信不信我能让你见不到今晚的月亮?”
安氏受华界巡警总局保护是众所周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