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电话前,她只微尝了一口,的确很苦。
接完电话,她端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大口,竟从中品尝出一丝甘甜来。因为,咖啡的苦远远没有她心里苦。
“这种咖啡,喝热的,口感更佳。”唐韵青也端起散发着热气的咖啡,闻了闻又放下了,“冷了的就倒掉,重新添一杯壶里冒着热气的再喝。”
她怀有身孕,医生警告不宜大量摄入咖啡。但她又好这一口,便隔三差五让轻烟冲泡,靠着闻味道解馋,至多浅抿一口。
“是,音瑕受教了。”说罢,将杯子里剩余的小部分咖啡倒进水桶,重新给自己续了一小杯。
看着她谦卑恭顺的样子,唐韵青若有所思:“你们蔚家的家事,我本不该过问。”
闻言,蔚音瑕挺直了腰背:“韵青姐有话请讲。”离开了安镜的自己,在唐家、在唐韵青眼里,卑微不过蝼蚁。
“安镜诚心待你,为了帮你脱困,不惜开口求我相助。念在你对她有恩,也护过小雨的份上,我可以尽一份力。但是,如果让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在利用她,把她当做跳板工具,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韵青姐是想看我的诚心吗?”
“你有吗?”
蔚音瑕举起右手,无比真诚地说道:“如果老天有眼,如果发誓有用,那么我发誓,倘若某天镜老板的生命受到威胁,不论天灾人祸,我都恳求老天能让我替她挡下劫难,音瑕死而无憾。”
刚发完誓,屋外就传来了汽车“嘟嘟”的喇叭声。
大概率是安镜回来了。
蔚音瑕条件反射般地站起了身,想去接安镜,出门前又道:“韵青姐,除了这条命,我一无所有。”
她能赔给阿镜的,也只有这条命了。
……
陆诚将安镜送回,便又开车走了。他今日随安镜去见了好几位老板,每见完一个,安镜的脸色就又沉了一分。
安镜要转卖平价百货的股份,他已知情,近日四下奔走跟有意向的老板约定面谈时间的就是他。
他不是安氏企业的员工,他只是安镜一个人的司机兼保镖,所以只听命于安镜一人。
安镜下了车,就见蔚音瑕朝自己走来。
“干妈,你回来啦!”
小雨从侧面跑过来,比蔚音瑕先一步扑进了安镜的怀里。
安镜弯腰将小丫头抱起,被小雨一个响亮的啵吻驱散了她一日的奔波劳累。
蔚音瑕停在了离安镜几步之遥的地方,眉目传情地望着她。没有一言一语,光是那眼神就足够令安镜沉醉了。
小雨双手捂住安镜的耳朵说起了悄悄话:“妈咪今天不乖,又喝黑果汁了,还让音音阿姨也喝了。”
听到干女儿的告状,安镜捏捏她的小脸:“小雨最乖,那你有没有提醒妈咪呀?”
小雨嘟嘴道:“妈咪不听话,爸爸管不住,小雨也管不住。”
安镜被小雨的几句话逗笑,忍不住在她脸蛋上亲了她好几下:“干妈帮小雨管妈咪,好不好?”
“嗯!干妈管!”小雨点头如捣蒜。
跟宝贝干女儿互动完,安镜单手抱着她,空出右手,走几步拉住蔚音瑕的手:“咖啡好喝吗?”
蔚音瑕想抽手,被安镜牢牢牵住挣脱不得,便由她去了。
“第一口不好喝,很苦很涩,像中药的味道。多喝几口后,慢慢地能品出回甘。”
安镜爽朗地笑出声:“音音,你说的是真心话嘛?那玩意儿黑乎乎的,我也喝过一口,再不想喝第二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