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碰杯:“第三次第四次……你今天也见到了,无非就是这些女人勾男人的花样儿,没多大新奇。”
安镜睨他一眼:“没什么新奇,你就背着我匆匆忙忙跟人家订婚?安熙,对不起我们安家的是蔚正清,你心里有怨有恨,想报复蔚家,可以,手段正当,我全力支持。但最好,别牵连无辜之人。”
“哎哟,我的姐,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坏,那么丧尽天良吗?我不过是花钱大手大脚了点,殃及无辜女子,不至于……”
“说起花钱,”安镜一口将红酒喝完,开始跟安熙
', '')('翻账,“下午的时候,老李拿来近七天的单据,你送了价值一千大洋的云锦和莨绸去蔚家对吧?我跟老李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帮你顾全脸面,就当是弥补订婚宴上给蔚家二小姐造成的伤害,暂且把账替你结了,下不为例。往后再有蔚家的账,或是讨姑娘欢心的天价账,安家一律不结,要么你就自己掏钱。”
且不说云锦和莨绸价格昂贵,货源紧缺,单说那一千大洋,就足够穷人家五六口人省吃俭用好几年的生活开销了。
国际局势动荡不安,洋商几乎以垄断性优势占据了我国沪海市场,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家民族企业在夹缝中艰难生存了下来。
而其中安氏以“民族企业当自强”为号召,薄利多销,获得了国内各界的支持,得以发展至今。
要不是看在安熙在外留学几年吃了不少苦头,又阔别重逢,安镜岂能容忍他花钱如流水,没日没夜地跟一群纨绔子弟瞎混,染了一身的坏毛病。
“别呀,姐。”
安熙哀嚎着坐过去抱住安镜的胳膊求饶,“你不给我钱花,我就去跟爸妈告状!”
“去啊。最好在爸妈灵位前跪上三天三夜,把你做的混账事都一五一十讲给他们听,看看他们还护不护你。”
“……”安熙哑口无言,他深知自己这个姐姐吃软不吃硬,直接扑通一声单膝跪到了地上,“姐,我知错了。爸妈走后,我就只有你一个依靠了,你不护我,还有谁护我呀?订婚的事儿瞒着你,是我不对,我那还不是因为怕你不同意嘛?姐,我是真觉得蔚家二小姐不错,比她那个人老珠黄的大姐漂亮贤淑多了。”
蔚家大小姐蔚兰茵年长安熙一岁,婚约是在她十六岁时定下的,而退婚,是在她十九岁那年。
“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跪。”
安镜看着安熙,将人拉起来,把她在回来路上思考的事说了出来,“二十三岁,是该将婚姻大事提上日程了。安熙,我对你讨老婆的要求不高,只要是你真心实意喜欢的,心地善良,品行端正,家世清白,不管她家境如何,都可以进我安家的门。”
“说起这个啊,外头不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吗?”安熙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端起酒杯坐到另一侧的沙发上。
“昌顺洋行许家,荣祥广告戚家,正清百货蔚家,这三家作为沪海商会里颇有威望的副会长、秘书长和理事单位,恰巧呢,家里都有与我年龄相仿的闺阁小姐。我听说啊,众人茶余饭后还开了赌局,赌我堂堂安氏企业的少东家是否有能耐拿下其中一个,好让我未来的老丈人能看在亲家关系上,力挺安氏,力排众议,帮忙稳住安氏在新一届商会理事会中的席位。”
“你何时操心起生意场的事了?抛开这些,你自己呢,什么想法?”事关安熙后半生幸福,安镜必得上心。
“姐,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你呢,安安心心坐你的老板椅,多挣钱,多给我钱花。我呢,继续当我的花花公子,生意上能帮你一点儿是一点儿。”
“你以为这是联姻就能解决的?”
跟这三家,安镜都打过交道,“许老板为人正直磊落,行事谨慎,最不齿的就是假公济私、藏污纳垢之行径;戚老板察颜观色左右逢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最会看风使舵,明哲保身;至于这胸有城府的蔚老爷子,喜怒不形于色,奉行势利之交,野心勃勃,老谋深算,是玩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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