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之位立而不设,而今却拜武安侯为大司马,位在三省之上,又赐带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入朝不趋,这等最高殊荣给了武官,怕是从今往后,朝中的武将要压我们一头了。”
“自楚国立国以来,还未曾有过异性臣子被赐以赤绶,长公主莫不是想要赐武安侯王国封土?”
“长公主是女子,想要撑起这楚国的江山社稷,自然要有所倚靠,所以才会这般赏赐武安侯的吧。”
“若说倚靠,郑大将军乃公主之舅,手握西北边军,这样的亲族做倚靠,岂不比外臣稳妥。”
“是否另有原因呢,长公主早已过双十,却至今未有驸马。”
“先前京中可是有不少关于长公主与武安侯的流言呢,难道诸位都忘了吗。”
“前几日我还在宫中撞见了武安侯,那时宫门已经落锁,我正值守门下。”
“难道长公主真要招武安侯为驸马?”
“武安侯不是曾经娶过妻吗,听闻随军时染上了恶疾,天妒红颜。”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有着极强的门第观念,联姻成为了巩固家族地位的首要工具。
“平阳长公主乃先帝嫡女,怎可下嫁一个刚刚亡了结发妻的鳏夫呢。”而楚国皇室向来看重颜面。
“鳏夫又如何,那可是武安侯。”
郑珩听得闲言碎语,脸色越发的难堪,嫉妒之心,让她对于平阳公主的安排产生了不满,于是便转身前往了内廷。
※※※※※--
——内廷——
“阿姊如实告诉珩,长公主立幼主为帝,是不是想要谋夺皇位?”因不满朝廷的赏赐与序位,郑珩找到了姐姐郑太后逼问道。
“大郎,你休要胡闹,这种话也是能说的吗?”郑太后训斥道。
“阿姊不说我也知道,不光我知道,满朝文武恐怕也都能猜到。”郑珩却不慌不忙道,“她是你抱养的,也喊了我十几年的舅舅,这些年,我所做的事情,哪一点不是为了你们母女呢。”
“平阳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郑太后回道,“她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更改。”
“可说到底,你也只是她的嫡母,养母罢了。”
“赐带剑履上殿,自大楚立国以来,朝中便没有获此特权者,就算是薛简也不曾,他一个外姓臣子,长公主竟如此嘉奖于他,还赐以诸侯王才可佩戴的赤绶,这让天下人怎么想?”郑珩难以理解道。
“六娘许武安侯如此殊荣,是因为他的功勋匹配,同时也是为了拉拢,你要知道,他灭了齐国,为楚国立下了不世之功,这是当年薛简都未能做到的事,当时先帝为了稳住他,便想过要封他做齐王,将齐东的土地作为封国,如今只不过是一个殊荣而已,并没有真的赐封土,你是她的舅舅,你应该要理解与体谅她的做法。”郑太后劝说着弟弟,“而且,你已位极人臣,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郑珩听后仍不解气,“可我却觉得,长公主对武安侯太不一般了,朝中还有议论说,武安侯身为外男,却日日夜宿昭阳殿,难道长公主真的要招他为驸马吗?”郑珩又问道,“他曾娶过妻子。”
“就算武安侯的妻子已经亡故,可是国朝的长公主怎么可以下嫁给鳏夫呢。”郑珩又道。
“谁告诉你平阳要招武安侯为驸马?”郑太后问道。
“难道不是吗,朝野都已经传开了。”郑珩回道,“阿姊是太后,一定知道武安侯有没有真的夜宿昭阳殿。”
郑太后陷入了沉默,作为内宫之首,她当然知道各宫的情况,包括萧怀玉每夜入宫,又或是平阳公主出宫前往武安侯府。
见姐姐不说话,郑珩心中便有了答案,“阿姊,怎么能如此纵容长公主呢。”
“她若真与那武安侯诞下子嗣,楚国的江山社稷岂不就要改姓萧了。”郑珩担忧道。
“你胡说些什么!”
', '')('郑太后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