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这镜子的。
想来也是奇怪,按她与厉青凝所想,那三皇子必定是要找人去同清妃细谈一番的,可却久久不见动静,也不知是怎么了。
莫非是被宫里别的事绊住了脚?
“你不如问问你那长公主殿下,事态是否有变。”白涂哼哼道。
鲜钰睨了他一眼,“宫中应当有变。”
白涂阖起眼,“都说了看这破镜子无甚用处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你又不替我看,我自然只得自己看了。”鲜钰额角一跳,耐Xi_ng被磨尽后十分易怒。
白涂抖了一下双耳,“老朽我一把年纪了,从早到晚都盯这镜子的话,那得多伤眼。”
鲜钰蹙起眉冷哼了一声,她缓缓揉搓了一下掌心,将手心上还沾着的粉屑给揉了开。
这几日她确实未曾给厉青凝传讯,也不知宫里如今怎么样了。
天牢这边没有动静,想必二皇子是谋划了别的事,指不定是要对三皇子下手了。
这虽只是鲜钰的一时猜测,可宫里确实忽生变数。
这变数,确实也是三皇子厉千钧。
对外,皇帝是让三皇子思过,可实际上却是将他禁足了。
三皇子厉千钧被软禁在宫中,期间连半个人也见不到,到了时辰便有人敲响他的屋门,随后饭菜便会被放在门外。
门是被锁紧了,要想开门,只能打开木门下方的窄口,将手探出窄口外,小心翼翼将放在门外的饭菜给端进屋里。
阳宁宫中,厉青凝执着狼毫在沾墨汁,而一旁芳心正在道着刚得知的事。
“你说厉千钧如何了?”她左臂撑在书案上,而右手正牢牢地握着笔。
她右手掌心上已经不再缠着细布了,握笔时手未见颤抖,看似伤口是好了许多。
芳心皱着眉道:“三皇子两日滴水未进,放在门外的饭菜馊了也无人拿进去。”
“可有人去确认过,三皇子是否还在屋里。”厉青凝手腕微微一动,那笔头顿时落在了纸上。
一道柔和的线条跃于纸上,看样子分明不是要写字,而是要作画。
“当值的宫女倒是说屋内有人,但却未进去看过。”芳心想了想道。
“宫女说是这么说,但眼见未必为真,如今看都未看见,怎知道厉千钧是不是真在屋里。”厉青凝又落下了一笔。
芳心低垂着眼,目光极为克制,不该她看的,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那、那要如何做。”芳心一时想不出法子。
厉青凝想了想,不紧不慢道:“去同送饭的宫女说,陛下是让三皇子思过,却不是让三皇子绝食的,三皇子的饭菜凉了,凉了就更不好吃了些,让她换一些热的过去。”
芳心双眸一亮:“奴婢这就求。”
出了阳宁宫后,芳心急忙去找着了负责厉千钧吃食的宫女,将厉青凝的意思大致说了出去。
那小宫女立刻让厨房的人重新热了一些,紧赶慢赶地给三皇子送了过去。
芳心看着小宫女将饭菜端到了三皇子被禁足的地方才走,可她却并未走远,而是躲在附近盯着。
这一回,厉千钧依旧没有将手伸出去取饭菜。
那端去饭菜的宫女急了,放下饭菜后又敲了好几次门。
她左右望了一眼,一副分外无助的模样,可周遭连个能帮她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