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
', '')('声“嘟”响起之前,那头如他所愿接起了电话,却没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听不到。
肖池甯把脸埋在膝盖上,试探Xi_ng地叫:“爸爸?”
肖照山这才开口:“你在哪儿?”
肖池甯低声说:“我记不起我家在哪儿了。”
听起来还有几分委屈的意味。
肖照山又问:“你喝醉了?”
肖池甯仍自顾自地重复:“我记不起我家在哪儿了……”
电话那头沉默不语,肖照山似乎隐忍着怒气,半分钟后才恶狠狠地说:“我最后问一次,你在哪儿。”
肖池甯也被激怒了,急促地呼吸几口,猛地迸发出惊人的音量,抬起头对着话筒高声吼道:“你倒是先告诉我我家在哪儿啊!我问你,我的家呢?!我的家在哪里?!你说啊!”
街对面正在锁店门的两个酒保闻声,叼着烟看过来,见是一个瘫坐在地的醉鬼,又见怪不怪地继续手上的活儿。
肖池甯喊完这一通就透支了自己,一下觉得很累。
他收了声,再次把脸埋进大腿,闷闷地问:“我没有家,对不对?”
这句话一说出口,他便难以自抑地热泪盈眶,哽咽道:“你们从来都不需要我……对不对?”
肖照山没有立刻回答。
但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肖池甯痛吟着把手机砸向了身旁的灌木丛,人生第一次放声大哭起来。
肖照山匆忙赶到工体的时候,一个流浪汉正偷偷M-oM-o地在昏睡过去的肖池甯身上搜刮财物。
一个小时前听到肖池甯撕心裂肺的哭声时的压抑,和深更半夜到处托熟人找还在值班的警察查基站地址,挨着街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儿来的烦躁,在刹那间都被这一幕给引爆了。
肖照山跳下车,悄没声地靠近了还跪在地上找值钱玩意儿的流浪汉,抬起脚从侧面狠狠地把他踹翻在地。
没等流浪汉做出反应,他俯下|身一把抓住他的后领把他拎起来,另一只手握成拳狠狠捶在他的颧骨上:“操|你|妈的脏东西,谁都敢偷是吧。”
流浪汉痛苦地翻过身,见来人是个比自己高大体面得多的男人,他一边支起上半身往后缩,一边惊惧地高呼:“打、打人啦!救命啊!打人啦!”
肖照山看肖池甯还是人事不省,彻底放开了手脚,只挑人体最柔软的地方揍。
他毫不留情地用力踢流浪汉的肚子,把他踢到失去爬起来的能力。在这人翻来滚去痛苦呻吟的时候,他又弯腰掐住他的右手固定在地上,随后起身像碾灭一根烟头似地踩住掌心,咬着牙问:“刚刚就是用这只脏手碰的他么,嗯?”
流浪汉本能地按住自己的手腕,连连告饶:“我错了,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肖照山把对肖池甯的愤怒与无奈一股脑全宣Xi-e在了他身上,几乎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肖池甯所说的杀意。
震怒变回烦躁,他瞅准这人的Da-ng部,给了他最后一脚:“滚,晚一秒我把你后半辈子都给废了!”
流浪汉满脸涨红,痛到失了声,狼狈地捂着下|体货真价实地滚了。
肖照山微喘着回身看向倒在路灯上的肖池甯,等呼吸稍稍平复才面色不渝地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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