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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等着他出来,和他聊了几句,辛宴庭把药全喝了,护士量完体温推着车便出去了。
辛宴庭拿餐巾擦着嘴角,眼光落在一直不说话,面色僵硬的秦巷脸上。
秦巷不看他,好像在发呆。
辛宴庭放下餐巾,朝这边走来,秦巷这才慢慢抬眼。
那眼神很幽怨,很委屈,好像谁欺负了他。
眼神直勾勾的,盯在辛宴庭脸上。
辛宴庭呼吸停了一瞬,看向他身边茶几上的蛋糕,被人动过的蛋糕,还有沙发上幸灾乐祸的顾承安。
顾承安的笑太揶揄,辛宴庭闪了闪目光,沉声:“承安,你先出去。”
“嘿,”顾承安眨了眨眼,又看向秦巷,慢悠悠站起身,“有什么话我还不能听了,至于嘛,跟我你还藏着掖着啊。”
说着,他问秦巷:“你说是不是,秦巷。”
秦巷不理他。
辛宴庭眸色加重,顾承安爽朗一笑:“行,我碍事,我出去。我去泊车,宴庭,外头等你。”
“嗯。”
顾承安被催了出去,门轻轻掩上,室内恢复安静。
可这股子安静没给秦巷留下一点宽慰,心里面反倒更重了。
挺搞的。
他知道这样想不对,可他和顾承安两人在辛宴庭面前显得,他反而才是那个多余的。
压了压脸色,秦巷尽量藏住心里的不痛快,唤:“庭哥。”
辛宴庭转过面来,面上很淡很冷,视线睨着秦巷:“你来干嘛?”
秦巷有点委屈。
眸光暗暗的,一瞬消散。
面色茫然了两秒,秦巷低声解释:“我听说你病了,感冒了,正好我在这里处理点外伤,就,顺路过来看看。”
辛宴庭视线上下打量着他,目光从他摔得不整洁的衣服落到他裤腿上。
随便处理了下,裤子上还是沾了泥。
裤子是黑的暗的,这点泥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可秦巷因着他这目光不自觉有些狼狈,往后退了退,弯了腰,挥手拍了拍裤腿,尴尬。
自卑。
“地上蹭的,回去我拿毛巾擦擦,平常不这样,平常,我裤子挺干净的。”秦巷尬笑。
辛宴庭却瞧见那裤子上沁出来的暗红,像是血迹。
也有可能不是。
辛宴庭的目光便落在他被包扎的手上。
看来是真的了。
来瞧他,不过是顺路。
辛宴庭的眉眼又压了下去,周身气压很低,面上似乎生出了许多的不耐烦,叫秦巷这么一个再会察言观色的人,一时也摸不清他为什么这样烦躁。
大抵是自己的突然造访给他添麻烦了。
秦巷委屈着声:“我没想到你马上就要出院,晚上有安排,我不是故意非来扰你,我给你带了点小蛋糕——”
那蛋糕,他估计不会吃了,卖相又不好,还是青梅味的,多余带了。
“蛋糕我还是带回去吧,顾承安吃了小半,他说味道一般,你还是别吃了。既然你没事了,那你忙去吧,我还要回门诊那边处理点事,庭哥,我走了。”
秦巷走到桌边,把桌上摊开的小蛋糕收起来,用盖子罩好,牵动绸带打结。
可上天就是要故意为难他一样,他一双巧手,现在连打结也不会了,越打越乱,越打越结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