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遍,你想好了没有?”声音越说越冷。
秦巷视线不避,面上却渐渐显出了难色:“想好了,庭哥。”
“真想好了?”
“庭哥,我们都是体面人,分吧,这关系没法再处——”
“理由呢?”
“我发你那消息上都说了——我这人有病,各种各样的病,有事瞒着不说,有话藏在心里也不说,总觉得能解决,可事实是,根本解决不了,我试过了,真不行,你知道的,这事真没法勉强。”
“什么叫没法勉强?”
“就是字面意思,没法亲近,医院我也去了,医生我也看了,药也在吃,亲嘴就想吐,上不了床,”秦巷简直把自己剖开了,嘴唇失血,干的没有颜色,“是我骗人了,我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大——”
情绪到底还是失控了,秦巷及时噎住了话,把眼睛一闭,迅速又恢复过来,面色也镇静不少:“庭哥,我是直男,我真没法和男人谈恋爱。”
“你说你是什么?”
“我是直男。”
这回静了得有十分钟。
秦巷盯着辛宴庭枯槁一样的面色,想说话,想劝导,却只是盯着,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
辛宴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把自己的声音找回,搭在膝盖上的手松了下来,耷拉在沙发上,显得没有力气。
“行,分。”他说,站起了身。
秦巷也随之站起身,想了想,还是说:“这雪还有的下,下回别再干这种蠢事,所有航线都停了,你急着往回飞,是在拿生命开玩笑,不值当,安全最重要。”
辛宴庭止住了脚,侧过半个身子,眼神回望了他一眼。
这一眼秦巷没看懂,实在没看懂,觉得辛宴庭好像在骂他,又好像觉得他有病。
又好像,在嘲讽自己可怜。
辛宴庭没理秦巷,什么话也没说,便就直接走了。
他走后得有十多分钟,秦巷咳成了公鸡,终于从厅里出去,外面多冷他也感受不到了,腾着脚慢悠悠往自己车的方向去。
好不容易拉开车门钻进去,车钥匙刚插上,身后被人推了一记猛力,秦巷回过身来一看,辛宴庭调了座椅,怼着胳膊肘将秦巷猛的压下。
“庭哥——”
又干又冷的唇瓣贴上来,一顿搅合,辛宴庭咬他。
扒他衣服。
秦巷剧烈咳嗽,嘴巴出血,想吐。
“庭哥,别这样,别,我想吐,咳咳咳,咳咳咳——”
两人嘴巴都出了血,谁出的多也分不清了,辛宴庭终于是停了,整个身子压在秦巷身上,像死了。
秦巷咳得喘不过气,如同公鸡打鸣,一颤一颤的,手狠狠收了劲,才没往辛宴庭脑袋上放。
脖子那块湿润润的,秦巷想,他们辛总,大抵还是哭了。
“能不能不分?”辛宴庭闷声。
秦巷喘大气,说话困难:“算了吧,庭哥,我们不合适。”
“当初你追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合适?”
秦巷把咳嗽噎住了,吞进了喉咙里,想咳嗽,突然发现和一些事比起来,也不是不能忍,全身忍着咳嗽还在颤,憋了一分多钟,一个松气,秦巷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推开辛宴庭,两人坐起身。
辛宴庭用一只手把眼泪擦干了,看秦巷咳得要倒,也没伸手扶他,视线死死定在他身上,忽然一个送力,将他推倒砸出了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