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宴庭不跟我们研究院解约肯定是多项考虑,但你要说耽误他进程,他真的不会重新物色新的研发?他不会,我探听到,这趟他去法国,已经请了位香料方面的专家,斯坦福出身,资料回头我发你瞧一眼。”
贺彦名望着秦巷,面色冷肃。
秦巷给他倒水:“别闹的太难
', '')('看,小程厉接走你的数据,就是过去走个过场,打打下手,等合同到期,我们院也算是顺利抽身。”
贺彦名声音发冷:“老师,你之前不是这么教我的。”
秦巷静默。
贺彦名沉声:“国清鹊新品从研发到香料调制,都是我的心血,当初要不是看重这个老国货核心数据,我不会接,你现在要我从研发中心退出?”
秦巷面色冷静:“上周谁说要罢工,你撂挑子不干,这话从谁嘴里说出来的?”
贺彦名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秦巷夹起锅里的鸡血吃起来,模样斯文:“小贺,赌气解决不了事。”
“老师想劝我继续回研发中心?”
秦巷吹着热气,继续吃菜:“没这个打算,丰大最近有个项目,你去跟那个,缺什么人,我替你重新配。”
贺彦名愣住:“……老师。”
秦巷半天不说话,贺彦名憋不住了:“老师,你看过我论文,核心数据都在云端,你看过,也批过,辛宴庭他就是胡来,听他的话,只会做出失败的成品,注重味道,缺少品质,他有钱,他宣发做的再好,用户是不会骗人的,用户不会买单。”
“倒也不是,”秦巷望向贺彦名眼睛,他因为怒火,眼睛都变圆了,“你们辛总在宣发上没花精力,投资的钱全砸在研发中心了,你们实验室挥土如金,进口设备一台台往下搬,多大手笔你心里有数。”
贺彦名蹙眉。
秦巷:“你还不明白吗?这个项目,重点根本不在产品本身,只在辛宴庭。”
“什么意思?”
“辛家不缺钱,辛宴庭未必多靠着国清鹊这个老品牌多赚钱,他不过是图个情怀,他在英国随随便便一个投资链都比这个项目赚的多,更不要说辛氏集团的态度,连续几年的赤字,国清鹊品牌早在财务清算范围之列,要是没有辛宴庭的坚持,这品牌不见得还有明天。”
贺彦名压住火气:“老师想说什么?”
“我是说,这已经不是产品盈利的问题,辛宴庭有心结,有情怀,他有钱,他输得起,这根本不算什么,假使新品未来受众还是以不理想数据收尾,于他而言,他也能接受。”
贺彦名蹭得站起身:“合着我们就是这些资本玩弄的工具人?他不在意,他闹着玩,我就得陪着他玩?”
“你先坐下。”
贺彦名将身上围裙摘了,重重甩在椅子上:“秦工,你变了,你顾全大局,满足院里要求,即便知道这些数据是错的,不合理,你也认,你和我当年认识的那个秦工简直是两个人,你执意要这么做,那我没话说,但秦工,这是我第一次对你感到失望。”
秦巷慢慢放下筷子,面色转淡。
贺彦名眼圈红了,声量也放大了,声音吸引到四周桌上的顾客,但他不在意。
“老师,干这一行的初衷到底是什么,你问问你自己,你发过那么多优秀论文、SCI、期刊,你扪心自问,你今天这话对得起你辛苦拨算出的每个数据吗,我会请假,你是领导你说了算,但我希望你能静下心好好想,你这么做,到底值不值。”
贺彦名走之后,秦巷将剩下的菜全倒进锅里烫了,等水煮沸,他开始捞菜,捞了一碟子和一大碗,直到碗装不下。
挠了挠头发,秦巷将筷子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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