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膝交互,单个脚压在地上,轻晃着身子,给秦巷拨了个电话。
秦巷秒接:“辛老板?”
“嗯。”
秦巷换了个手接电话,脱了手里的橡胶手套,一手的冰凉:“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出什么事了?”
辛宴庭听见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鼓风的响声,问:“干什么呢?”
秦巷从小实验室出来:“给培养基加水,在室内养了一些兰花种子。”
这么晚还在搞这个,辛宴庭奚落道:“在家还做什么实验,养什么兰花种子,留着写论文,发sci?”
秦巷真受不住他这么嘲,哎了一声:“就是心血来潮,闲不住,白天的事够多,回家就是图个消遣。”
那他兴趣爱好可真够别致的,辛宴庭腹诽。
秦巷问他真没事吗,这么晚一通电话打来,他可是放下那些兰花种子就出来了。
“没事不能打电话?”辛宴庭理所应当地问。
“能,当然能,”秦巷在水龙头底下冲着手,用脸和肩膀肘子夹着电话,歪着头跟他说话,“明后天都不行,周一要不要约吃饭,吃早饭,我起早点,吃完饭,再送你上班呀。”
辛宴庭受不了他说话的调调,嗲的很,却又很受用:“你起得来,我起不来,别折腾了。天天就想着吃饭,显得我像没吃过饭一样,周一你来趟我们公司,我拿点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
“好东西,来了就知道了。”
周一。
大中午,太阳毒辣,秦巷亲自去了趟辛宴庭的公司,开车开了40分钟,许是路上堵车太久,到地方时,公司小助理说,他们辛总已经走了,坐专车走的,恐怕到晚上才能回来。
秦巷没见到人,东西也没拿到,饭也没吃上,给辛宴庭发了消息他也没回,没法,他只能驱车先回研究院。
下午四点左右,辛宴庭终于回他消息,也不说中午没见上面的事,只说他晚上在南大跟人吃饭,得九点结束,他要有空,就过来接他。
秦巷问:南大哪个校区?
辛宴庭回:研究生那个校区。
那就是北校区。
北校区可不近,过去路上就是不赌,那也要一个小时。
秦巷是掐着点到的,到地正要给辛宴庭发消息,才看到他回了消息来,说公司有事,跟助理先回去了,叫他别来接了。
发消息也就20分钟前的事。
秦巷将车停好,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瓶水喝,冰水下肚,秦巷坐回车里,慢悠悠给辛宴庭回消息:好。
这事整的。
周五那晚迟了一个小时多,他一天里,连着放他两回鸽子。
既然都来了南大,也难得来一趟,秦巷给在南大教书的老友发了个消息,约出来,两人找了个馆子吃了顿饭。
朋友是他高中校友,当过一阵子同桌,和他一样,都是本地人,两人虽在一个城市,一个在北,一个却在南,外加上秦巷事多人忙,一年里也是没见过几回面。
刘冬的二胎女儿上月办的满月酒,秦巷塞了红包,当时也没来吃饭,两人坐下一见面,都说一句话。
你瘦了。
刘冬是因为起夜给女儿换尿布,这阵子没睡过一个整觉,熬夜熬瘦了。
秦巷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刘冬盯着他发笑:“兄弟,不是,你出什么事了,怎么几个月不见,人瘦成了这副德行,看这个面颊瘦的,脸往里凹,骨头都要凸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