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鱼看着锅里的肉,心里半点不得劲儿。
“阿爹难道看不出来,她就是来占便宜的。”
方雾手指往他脑门上一戳。“还不是为了你。”
自家哥儿上了年纪,看了那么多人没成一个。他心里能不着急。
陶大郎坐在灶前烧火,见陶青鱼进来,笑呵呵地起身用筷子捡了几片肉放碗里递过去。
“跟弟弟们分。”
今儿陶大郎在地里刨红薯,没和陶青鱼一块卖鱼。
哥儿买肉定是想给家里开开荤,但客人来了,不好不拿东西招待。
陶青鱼见他爹这憨笑,这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无奈接过碗来,往小马扎上一坐,心里堵得慌。
“都有鱼了,怎还做肉。”
他家一个月才吃得上一两次肉,鱼塘里的大鱼也是舍不得吃。
这蔡媒婆来家里几次了,哪次不是盯着吃饭的时候到的。
来就来了,上桌吃饭也不是不行。问题是谁家客人吃饭的时候专抢那肉吃。
几个弟弟巴巴地盯着那一顿肉,也没见她留一片。
就是一大盆鱼,起码一半得落入她口中。
家里其他人又不好意思跟她抢,到头来尽捡她的剩菜剩汤。搞得他一家似专门给主子做菜的奴似的,想想都来气。
方雾见哥儿真起了怒意,有些无奈地轻顺着自家哥儿的后背。
哥儿脾气像他,容易急。
本来卖鱼够累了,急坏了身子心疼的也是他。
方雾声音柔了下来:“是爹爹的不对。下次不做就是了。”
“鱼哥儿乖,快快洗碗,咱吃饭了。”
陶青鱼好哄得很。
听他小爹爹跟哄孩子似的,立马红了耳朵尖起身忙活。
真是,拿他小爹爹没半点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