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自己身上,问他,“难受吗?”
姜时予发觉身边的人,烧的水光泛泛的双眸闪烁了一下,很快因为无力又耷拉下去,他感觉自己的五官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纱,雾蒙蒙的,沈戾在他耳边说话他都不太听得清。
“你说什么。”姜时予靠在沈戾肩上,嘴巴就在他的耳边,他不知道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多么沙哑虚弱,像奄奄一息的小猫。
沈戾将人抱的更紧,贴着他的耳朵问,“是不是很难受,就快到医院了。”
姜时予想摇头表示自己还好,但是头太重了,他只是轻轻的在沈戾肩膀上动了一下,然后眼睛再度闭上。
到了医院后,沈戾抱着人直冲急诊室,大晚上急诊人不多,医生迅速安排姜时予入院检查。
“病人自身携带什么病症或者对什么药物过敏吗?”
医生一边给姜时予检查一边询问站在旁边的沈戾,沈戾张张嘴,却没说话。
他对姜时予的了解,是从车祸后醒来开始的,确切来说,是最近两个月才熟悉起来,他以为经过这段时间朝夕相处,对姜时予足够了解,却在此刻,面对医生的问题,无从回答。
医生没听见回答,站起身看向沈戾,见是个不大的少年,便道,“你不是病人家属吧。”
“嗯,是,同学。”
“有他家人的联系方式吗?你刚说他有心脏病还对多种药物过敏,我不敢乱开药,叫家人过来一趟比较好。”
沈戾沉默了一会,走出去给白芸打电话。
白芸得知姜时予发烧昏迷在医院后,二话不说带上司机就出了门,路上不停对电话这头叮嘱一些关于姜时予的事。
沈戾听了一会,打断了白芸的话,“妈,你和医生直接说吧,我怕记漏了。”
白芸顿了一会,“也行也行,你赶紧把电话给医生。”
沈戾站在病房内,门没关,能清晰听见门外医生和白芸的对话,白芸交代细致,对姜时予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面对医生的提问也对答如流。
很快医生走进来,开了单子给沈戾,让他去缴费,护士等会过来打点滴。
“医生,我,同学,情况怎么样。”
“还好温度不算特别高,先吊水降温,再观察情况。”
医生走后,护士推着车进来,沈戾刚准备去缴费的脚步停顿,跟着护士来到床边。
姜时予白皙的手腕从被子里拿出来,他血管细,不好下针,护士在他手背拍了好多下,眼看着那片白皙的皮肤逐渐变红,沈戾站在旁边,戾气横生,吓得护士扎针的手一歪,第一针没进去。
沈戾盯着出血的手背,没说话,但是眉眼沉的吓人。
好在第二针进去了,护士赶紧收拾好东西,挂上水,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沈戾在床边坐下,握着姜时予的手放进被子里,姜时予睡的不安稳,眉头一直皱着,嘴唇也紧紧抿着。
沈戾心脏紧揪着,恨不得自己替姜时予难受,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舒服,只能这样无计可施的在一旁看着。
或许换做以前的沈戾,会知道如何缓解姜时予生病时的痛楚吧,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和姜时予之间,丢掉的那段记忆,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