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给姜时予舀汤。
沈戾也不避讳,大少爷似的靠在椅子上,单手拿着调羹舀碗里的汤散热,一边懒懒散散道,“他又不是没手,自己不能舀吗?”
白芸听罢瞬间气的眉毛都要竖起来,姜时予见状连忙拉着白芸的衣袖,眉眼低伏,模样乖巧道,“阿姨,没关系,我自己舀,沈戾刚出院,让他好好吃饭吧。”
白芸安抚的拍拍姜时予的手,“乖乖,特地让阿姨炖的鸽子汤,多喝点。”
姜时予吃的红润的嘴唇轻轻抿了抿,听话的端起汤碗去盛桌上的鸽子汤,阿姨为了煲鸽子汤出味,特地用的瓦罐,加上天热,保温效果很好,姜时予用汤勺舀了半碗,灼热的触感瞬间从瓷碗传递到指尖。
他不知道这汤过了那么久还这么烫,不想失手将汤碗打翻,本想忍着痛赶紧将碗放回去,结果横空忽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手里汤碗接过去。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烫不会松手?”
姜时予的手还维持着端碗的动作,汤碗被沈戾接走后,清晰可见他掌心薄白的皮肤已经被烫的通红,像上了一层胭脂似的。
“诶呀,时予,怎么回事,烫到了痛不痛,赶紧赶紧,阿戾你带时予去厨房用凉水冲冲,我去拿药。”
白芸吩咐完离开座位就走了,姜时予还愣在原地发呆,一只宽大的手掌强势伸过来,握住他细细的手腕,身体下意识被带着走,离开了餐桌。
等姜时予反应过来,冰冷的水流划过掌心,细细密密的刺痛迟钝的传递到大脑,他下意识想缩手,却被沈戾暴力镇压。
“动什么,手还要不要了。”
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这半个月两人连一次面都没见过,姜时予每晚带着病痛入睡时都期望在梦中见到那个想念的身影,此时此刻,他想念的人就在眼前,握着自己的手。
姜时予低头,看着水流下两只交叠的手,他的手指纤细修长,骨节上覆着一层软软的肉,掌心有点像猫垫,白中带着粉,刚才被烫后已经变深红了,抓着他那只手完全不一样,骨节均匀,关节凸起处明显,青筋覆在上面,脉络分明,姜时予忽然就不觉得掌心被烫的地方痛了,甚至猫眼微不可查的弯了弯,露出一个狡黠的弧度。
在姜时予盯着他们手看时,沈戾的视线也落在水流下那两只手上,怪异的感觉从心底传来,两人一前一后站在操作台后面,靠的很近,姜时予一转头,两人就会面对面,呼吸可闻的距离。
沈戾像被人当头一棒猛地清醒过来,猝不及防松开握住姜时予的手,连带身体也往后退了两步,表情不可思议的同时又带着烦躁。
草,他刚才都做了什么。
整个人像磕了药一样,看到姜时予端着烫的汤碗不松手,下意识生气接过,看到他被烫的发红的掌心,下意识着急,牵着人就往厨房走,一切心绪仿佛都不受自己控制。
他猛地松开姜时予的手,姜时予疑惑转过头,大大的猫眼清澈见底,从里面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像一株即将绽放的小玫瑰,还带着露水。
浓密纤长的睫毛不解的眨眨,“怎么了?”声音软软的,又透着讨好。
操,肯定是姜时予,老是一副乖巧讨好的模样,弄得自己防备心溃散,心神大乱,才做出刚才那些不可控的事!
沈戾伸出手,精准的捏住姜时予的下巴,掌控在指骨之中,戾气横生,巴掌大的脸蛋被抬起,明媚的五官显露无疑。
“姜时予,不管以前我们是什么关系,但我现在是直男,从今以后离我远点。”
说完,松开手,拍了拍那嫩白的脸蛋,语气带着威胁,“听明白没?”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