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给定性可能会干扰你的思路,你可以先自己思考一下这个问题,然后我们再作讨论。”谢知斐说完,拿出手机给邬声发了条消息,“这是我的地址,如果你想对戏,随时可以来找我。”
邬声惊讶道:“如果说社交账号是不能轻易给别人的,那地址也应该不能随意给别人吧?”
问完之后,邬声有些后悔,这个问题也许会露出他毫无蓝星生活经验的破绽。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待在谢知斐身边,他的防备心好像越来越轻了。
这比他放下对小茂的戒备还快。
“当然不能。”谢知斐笑了一声,“不要随便把你的地址告诉别人。”
在邬声下一次提问之前,他抢答道:“之所以告诉你我的地址,是因为我们是对手戏最多的搭档,你能发挥的好,也会影响我这边的表演效果。戏感好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来找我,不要等,等着可能就等没了。”
说完之后,想起什么,谢知斐又立马补充:“但这是因为我们私底下是朋友,而且还是同一个公司的同事,所以才能这样。”
谢知斐是真的害怕邬声那看到什么学什么的学习能力了,他很害怕今天刚刚和邬声说完,没有在自己家里等到邬声,反而隔天就听说邬声去符彭阳或者其他哪个谁家过夜的消息。
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滋味谢知斐不想再尝一次。
听了谢知斐的话,邬声愣了一下。
私底下是朋友……也就是说,他在谢知斐的心里已经算朋友了是吗?
不过,谢知斐性格这么好,朋友应该有很多。
但即便这样,邬声也是开心的。
朋友对邬声来说,是比家人还要亲密一点的存在。
他没有家人,但有过朋友。
如果是在蓝星遇到万花国里那个小友,他就不会一次两次三次、数不清次数地赶他走了。
第44章
十八岁遇到傻狗之前,邬声的人生是被人厌恶、被人排挤、被人掠夺。
没有谁生下来就会认命的,但十八年的时光,足够邬声接受现实。
这世界就是这样,不会变的,活下去就很好了。
他离群索居,每天除了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样维持生计,其他的事一概不想。很多时候,几个月都不会和人说话。比起人,状态更像一只居住在丛林里的野兽。
野兽都可能有伴儿,邬声总是一个人。
他掌握了自己这种被同族不容的人在万花国的生存之道,他只需要居住在族群的边缘,不和族群产生太强的联系,只在必要时,交换一些物资。
交换物资的过程有多艰难暂且不提,这过程中邬声也认识了一些人,但都不是朋友。这些人也许这次会因为有利可图,会去帮他倒卖一些东西,下一次就会因为他人许之重利,转过头来,帮人要他的命。和他们打交道时,邬声充满防备。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有一个朋友。哪怕对方只陪伴了他短短十一个月,这十一个月也足以改变许多。
捡到傻狗前一晚,是万花国的青招节。
青招节是万花国除了春节以外最盛大的节日,这一晚人人都要戴上面具或者幂篱,逛街猜谜赏月。
每年的青招节,邬声都会下山,混进人流当中,有了幂篱的遮挡,无人知他容颜丑陋,他终于在人群中获得了任意行动的自由,这一年也不例外。
那一夜,他第一次尝到被人追捧的滋味,他帮财主家的孩子誊抄书籍时,背过了所有的诗句,没有一条对联能难得住他。
这是纵情恣意的一夜,也是纸醉金迷的一夜,有人千金一掷,只为求邬声一句诗句,这让邬声有些飘飘然。
他以为自己得到了认可,既然他们认可他的才华,那等他揭下面具将脸露出,也许他们依旧会把他当朋友。
可等到太阳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