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他的皮囊。”
“……”
沢田纲吉闭上双目,将眼眶再度泛起的热意压下。
“既然西比拉可以虚构个体的犯罪指数,那是不是意味着迪诺有可能也不是天生的潜在犯,而是你们欺骗了他的父母?。”
禾生轻笑,“……不无可能。”
排山倒海的绝望使青年再难言语,他哽咽沉默,像是混着血吞下了一块火炭。
“请……开始游戏吧。”
沢田纲吉破釜沉舟地嘶哑道。
这便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与其说是游戏,倒不如将这叫做赌博,谁曾想到会有一天将自己与他人的未来全都压在那三枚小小的骰子上呢?
白兰游刃有余捏了颗棕色的棉花糖到嘴里,口齿不清地道:“唔呣……完全没有难度的游戏呢,我就算不说规则纲吉也知道的吧?
“由裁判摇筛,揭筛后以骰子正上方点数为准,三枚相加总数在3~10为小,11~18为大;
“不过既然要一局定胜负……我们就来抢答吧~纲吉君看到你前面的餐铃了吗?”
白兰按了按手边的半球形银色叫单铃,清脆的叮铃声十分悦耳。
“当裁判停止摇筛双方即可按铃,由先抢到的人作答,而另一方则默认选择与之相对的结果;举个例子,如果是纲吉君抢到了并压结果为大,那么我就只能赌总数为小,这样更有意思吧?”
沢田纲吉定定地看着白兰的笑颜不知该说些什么。
规则这样修改下来便意味着,命运可能紧握在自己手里,也可能掌控在对方手中,但是……
“好。”
青年应允道。
禾生壤宗开始摇筛,沢田纲吉紧紧盯着那让人眼花缭乱的手部动作,僵冷的手虚笼在圆铃上蓄势待发,白兰倒像是一点都不着急,依旧撑着脑袋注视青年,毕竟以监视官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在反应上赢过他。
沢田纲吉视线不移,在禾生动作渐慢时,他忽然唤道:
“白兰。”
“嗯?”
执行官应声,纲吉便也就接着道:
“这一把我选先手。”
白兰微怔,而后快慰地笑了。
“啊……原来注意到了吗。”
嘭的一声,摇盅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桌上,沢田纲吉不紧不慢地按响了铃铛,独独一道清亮的铃音在室内回荡。
青年深吸一口气,正要说出自己的赌注,桌对面的白兰却插嘴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纲吉君?”
沢田纲吉余光瞥向他,算是同意。
“你更喜欢哪一个我?”
白兰笑嘻嘻地道。
“……”
沢田纲吉本想说都不喜欢,但在看到白发执行官死寂无澜的暗紫双目后,他忽然从这散漫的语调里品出了一点可以忽略不计的真心。
他反客为主道:
“那你呢?你更喜欢哪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