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耐心有限,尤其是对上姜沁时,脾气直线下降。
两人这时还只是普通的关系,没有越界过。
顾言煜在发现姜沁又一次走神后,对着他挑了挑眉。
其实在两人发生关系之前,顾言煜对姜沁始终是收敛的。
他把笔放在姜沁面前,敲了敲桌子,“我刚刚说了什么,你写一遍出来。”
姜沁一愣。
他拿着笔,有些心虚。
顾言煜看他的样子,已经明白了八分。正常人在发现自己讲了一堆东西,结果听讲的对象一点没听时,一般都要疯了。
顾言煜气极反笑,也没表现出来,而是握住了姜沁的手。
他像是教小孩写字,把着姜沁的手一笔一画在纸上写字,姜沁微微一动,顾言煜则用更大的力气禁.锢住他,使他一动不能动。
梦中的一切应该都是很虚浮的,但是姜沁的右手很明显感觉到了疼痛。
那天两人用了半个小时,写了一页的字。
姜沁侧过头,能看见顾言煜认真英俊的侧脸,低下头,是顾言煜青筋血管突出的手臂。
这是他们第一次以这么近的距离接触。
写完后,顾言煜松开手,和他分开了点距离,把笔扔在桌子上,沉声道:“再念一遍。”
姜沁有一种他脾气很好,但是又不是很好的矛盾感。
到底是吃人嘴短,姜沁老老实实、结结巴巴念了一遍。
说的一遍,抄的一遍,念的一遍,这都三遍了,姜沁还是不熟悉。
顾言煜气的扯唇笑了笑。
这个笑容其实是有些无奈和咬牙切齿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好看。和平常的淡然有种鲜明的反差,就像是碳酸饮料入口后炸开的气泡,清爽但是辛辣。
姜沁问:“你是生气了吗?”
其实生气的话,可以不用继续辅导下去。
然而顾言煜面无表情道:“没有。”
于是姜沁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姜沁也反思过,顾言煜这么喜欢在床.上咬他,是不是因为辅导他时,憋了很久的火,所以要尽数报复回他身上。
……那好像也是应该的。
姜沁迷迷糊糊想。
……
姜沁醒的时候是后半夜。
姜沁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打空了药物的点滴支架,他身上黏黏腻腻,睡衣确实如梦中那样,已经湿透了。
他动了动,随后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人紧紧握着,用力的程度,让他整只手都有点疼痛。
也只有他的右手最暖和。
他把视线挪过去,首先看见的,是顾言煜的侧脸。
顾言煜半睁开眼,“醒了?”
下一秒,他伸出手,摸向了姜沁的额头,松了口气,“退烧了。”
姜沁还是懵懵懂懂,一副很迷茫的样子。
不过这次,他不像昏睡中那样,面对顾言煜的触碰死命躲避,彷佛顾言煜的触碰能要了他的命。
顾言煜见状,收回了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其中有多少的从容,又有多少的咬牙切齿,只有他自己知道。
姜沁眨了眨眼,声音嘶哑缓慢:“我……发烧了?”
“不止,”顾言煜道,“还发疯了。”
姜沁:“……”
他看不懂顾言煜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无辜地盯着他看,直到顾言煜把“证据”摆在他的面前——手指上还泛红的牙印。
“你是小狗吗?嗯?”顾言煜问。
姜沁沉默了一下,“我咬的?”
顾言煜似笑非笑,“不是你还能是谁?谁都能在我身上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