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才还有些不虞,这回儿看他低垂眉眼,那副认真姿态,心里头那点气莫名就烟消云散了。
他难得肯开口解释:“本王竟忘了你是个呆子,一句玩笑话,放心上做什么?身子才要紧,病了就歇着,逞什么强?”
王爷心情好时,那双狭长凤眼便愈发显得含情脉脉,琥珀金色的眼瞳中甚至能映透出自己的影像,勾的沈却恍惚了半刻。
只是很快他便清醒了过来。
谢时观那双眼瞳清澈地能映出所有人,可这世间却无人能走进他的心。
如他这般的卑贱身,连妄想也不配有,他该清醒,不该起贪念。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出自《诗经·唐风》中的《山有枢》
意思是:你有美酒和佳肴,怎不日日奏乐器?且用它来寻欢喜,且用它来度时日。一朝不幸离人世,别人得意进你室。
注2:出自王逸《九思·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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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前殿堂内,宾客们分列而坐。
放眼望去,堂正中的位置,铺陈着一张巨大的波斯地毯,四角压香炉,炉内有白烟直上,而那毯上则满植着繁复的纹形图样,中间一线渐次缀满了一朵朵妍艳夺目的大丽花。
再往上,便是一群胡姬舞婢们赤着一双莹白如玉的瘦脚,舞步轻盈,腰上金链与腕上银铃铛叮当响,腰肢随手腕晃动,笼在白烟香雾里,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堂上的谢时观也饶有兴趣地盯着这些舞姬瞧,不过令他感兴趣的并不是这妖娆的舞姿,亦非她们春桃般娇美的脸蛋,而是她们腰上细链、足腕铃。
这细链银铃,若是环挂在那小哑巴身上……会是个什么光景?
稍动一下,那细链子想必就要晃,挣一挣,银铃便要响。
王爷心里在想什么龌龊事,侍立在旁的沈却是不知道的,他只顺着谢时观的目光看去,看见台下胡姬们一双双皓足,雪一般的夺目。
他天生就不白,捂了一个冬季,身上却还是麦色的,看起来就同那养尊处优的谢时观很不一样。
此间席案边上有新罗美婢们张罗着侍酒布菜,沈却无处可插手,便只好端端正正地立在一侧。
这会儿宾客们美酒入肚,肠子热了,说笑声也渐大了起来,王府中的婢子家丁们倒也周到,在桌旁架一小炉,菜冷了就热菜,酒凉了便温酒。
酒菜的气味逐渐蒸腾起来,那味儿分明也不显、不难闻,可冲到沈却鼻腔里,却直勾得他一阵一阵地犯恶心。
宴席过半时,候在另一侧的沈向之忽然上前来,附到谢时观耳边,不知低声说了句什么。
谢时观眼中透出几分无奈,而后轻轻一叹,又吩咐沈向之:“既来了,也不可怠慢了,他是孩子心性,叫底下的人好生哄着便是。”
“是。”沈向之颔首。
沈向之刚走,便又有宾客上前祝酒,谢时观同他随意攀谈了几句,推杯换盏间,他目光一错,蜻蜓点水般在沈却身上停了停,却瞥见了他愈发苍白的脸色。
“真病了?”王爷一偏头,在桌上落了盏,那宾客便识趣地回了席。
沈却愣一愣,片刻后才发现谢时观这是在同他说话。
他不肯认,为奴做仆的身份,若是身子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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